据闻二人和离之际,薛留良态度倒是便好了,还人前感慨一番。薛留良居然说元仪华自从嫁入薛家处处尽心恭顺温良,只是如今闹出此等事情,彼此之间有了嫌隙,这日子终究过不下去,却并不是元仪华的错。
旁人也是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居然还闹这一出。
也不免有人猜测,恐怕是薛留良怕得罪了元后,故而方才这样言语。
但此话大约也说不通,从前薛留良和元仪华素来不和睦,那时也没怎么看元后面子,更何况如今还是元家不占理。
谢冰柔倒是猜出了几分薛留良的心理。
一个人如若占尽上风,便会显得宽容,更何况薛留良也想装一装大度的人设。
沈婉兰是直到今早才知晓元璧之事,又听闻了薛留良跟元仪华和离。她寻谢冰柔时容色如常,只是似乎隐隐有一些平日里没有的兴奋。
如今沈婉兰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薛夫人一心贤良淑德,做好她这个薛家妇。可她虽嫁入薛家,终究是元家女娘,也是被元家所累,平白被元璧连累,闹得名声不怎么好。她也是可惜了,想来也是很难受。”
沈婉兰话倒是说得很漂亮。
谢冰柔不动声色望向她,忽而说道:“薛夫人当初为了维护自己弟弟,却对你很是无礼。婉兰,你却没放在心上?”
沈婉兰含笑摇头:“只不过是些小事,我若放在心上,搅的却是我自己清净。”
“其实,阿斐之前还来寻过我,他总是不甘心,想劝我说我还是有机会。”
“可惜我已不相信他的许诺,还觉得从前的自己很傻。女子总是这样,盼着能抓住什么,救一救自己,哪怕这块木板并不怎么牢靠。可是到最后,她却发现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我没有理睬他,心里已经将他放下了。冰柔,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
谢冰柔目不转睛盯着沈婉兰,点点头说道:“自然是很好。其实,你不似样子上那般柔弱,婉兰,你总是会自己救自己的。”
沈婉兰忍不住冉冉一笑:“我连阿斐都放下了,怎么还会跟他的阿姊计较?如今我只会为了薛夫人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