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柔心想,这倒也未必。
这世间恨比爱更长久,哪怕沈婉兰已经放下元斐,却并不代表她一定能放下元仪华对她的羞辱。
毕竟元仪华那时候那些话实在是太过于难听,说沈婉兰要不要做元斐的小妇。
元仪华是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沈婉兰,言语里没有半分客气。
其实今日沈婉兰便算嘲笑元仪华两句,也是人之常情。这世上的人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圣人,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沈婉兰却表现得很大度,她仿佛并不愿意在谢冰柔面前展露半点污秽。
有些姿态摆得太过,便显得太假。
当然这也许不过是沈婉兰的一种个人处事习惯,原不必吹毛求疵。
沈婉兰接着又提及了谢澈和秦玉纨一家子。
谢济怀既已获罪,不过一个晚上,这一家人处境便是天上地下之差别。
秦玉纨昨日还得意洋洋,觉得自己生了个宝贝儿子,破了奇案,立下大功。
可到了今日,谢济怀不过是沽名钓誉,意图栽赃的杀人凶手。
谢澈是觉没脸见人,干脆闭门不出。这关键时刻,出来丢人的终究是家里的女人。
秦玉纨见过温蓉这个大夫人,只说如今多有不便,便想要迁出府去,离开京城,以避那些个流言蜚语。
温蓉自也知晓这其中为难之处,故也已应允。
沈婉兰柔声叹息:“谁也没想到济怀是这样的人,若不是你立下大功,就凭他之所作所为,只恐怕还会连累谢家。不过,家里人终究是被他连累的。冰柔,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见见兄嫂,加以宽慰?”
谢冰柔望向了沈婉兰,沈婉兰确定秦玉纨见到自己会感到安慰吗?
但沈婉兰确实是一派担切之色。
谢冰柔轻轻说道:“可是想到阿韶的死,我到底有些不愿意去。”
沈婉兰面上便迅速浮起了一点儿愧色:“是我思虑不周,忘记冰柔去了后会触景伤情。”
谢冰柔则说道:“我只是想到阿韶的死可能还有什么别情,故而无心去做别的事。”
048
谢冰柔此言一出, 沈婉兰脸上流露恰如其分的惊讶之色,是一分不多,一分也是不少。
无论怎么看,沈婉兰的反应也没什么异样。
然后沈婉兰面上泛起了关切, 殷切伸手握住了谢冰柔的手:“这又是怎么回事?莫非阿韶的死还有什么曲折?冰柔, 却不知我能为你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