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召出云崖剑,和那幻影缠斗起来。
凌桑只能在旁边看着。
不知过去多久,濯莲真人的化形分身狠狠被弹开,摔去他面前。他顾不得自己,爬到濯莲真人身边,张开手臂,要保护她。
却听到又一次叹息。
近在咫尺:“傻孩子……”
“师父?”
“我该走了,该永远永远走了……”
凌桑吓得心脏几乎骤停。以为濯莲真人是要以命换命来保他,连声哭泣,拒绝着:“不……师父……不能走……为什么要走……”
可任凭他如何哭泣如何诉说,濯莲真人还是强行将幻境撕开一道口子,把他推了出去。
接着,他睁开了眼睛。
……等等,睁开了眼睛?
凌桑瞬间头疼欲裂。
双手手掌抵住太阳穴,用力摁紧,耳朵也异常疼痛,像有什么尖锐的声音钻了进去,不停回想。
变故太过突然,舒青窈当机立断,将凌桑拽入自己的须臾幻境中。
在舒青窈纯粹的精神里,那种不适感倏而消失,统统被隔绝在外。
“师姐,”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我、我跟你说……”
把他梦里遭遇的,悉数告知。
末了又道:“我不明白,明明是真的,师父撕裂幻境后,我出来就见到了你,为何还要再梦一次一模一样的,就好像我又重新经历了一回……而且,而且,先前命悬一线,我紧张得要命,根本就没注意到师父的那两句奇怪的话,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什么叫‘永远走了’?师姐,师父是不是在玉灵山出事了啊?”
舒青窈被他问得心里也乱得很。
但不管怎么说,濯莲真人在当今术者中,修为数一数二,还是天生满灵力,贵为三圣之一。这般尊贵的身份,又身在玉灵山中,怎么可能出事?
况且,葛峥嵘不久前才回去过一趟,要是三圣出事,玉灵山定然上下齐丧,他不会不知道。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幻境中,蓦然又多了一道声音。
舒青窈和凌桑俱是一惊。
似真非真
须臾幻境中,除了上次被魅君闯入过一回,从始至终,并无第二人。
舒青窈当下将凌桑护去身后,仰着头问:“何人!擅闯我的精神幻境,不怕被我封死在里面吗!”
“我既有本事进来,就有本事出去啊,”对方轻哂,“何况,不是你要见我的?”
舒青窈微微蹙眉。
“……南风大祭司?”
“是啊。”
“……”
收起幻境,将凌桑带了出来。
此刻,沈南风已经站在他们面前,抬着手,蜷起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自己指甲:“嗳,我来了,什么事,说罢。”
舒青窈看一眼凌桑,脸色还是不怎么好,便轻声安抚:“你再休息会儿,我和沈清越有其他的事需要处理。待结束后,我再过来看你,怎样?”
“去就是了,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凌桑满不在乎地笑,躺回床上,“我再补补瞌睡。”
“嗯……”帮他仔细掖好被子。
回眸,见沈南风没有再看自己的指甲,那双妖异的紫瞳里,莫名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南大祭司?”她还是很客气。
“没事,走吧。”
沈清越从云奕那里要到了上次的草环,刚把它放去桌上,舒青窈就带着沈南风走了进来。
再见沈南风,倒真有物是人非之感。
以前,他觉得厌恶痛恨,现在,他觉得膈应难受。
“你眼神不对,”沈南风直言,“这段时间,在京都发生什么事了?”后半句是问舒青窈。
舒青窈也不知如何开口。
说起来,这事也是沈氏的家事……
沈清越看出她的为难,也就不再耿耿于怀,摒弃多余的情感,直接问道:“你和贞元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鱼国离现在已经太久远,我们能查到的文书资料太少。你若是需要我们全心全力助你成事,那就把以前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我们,不得隐瞒。”
舒青窈微微侧眸,打量沈南风的脸色。
后者十分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