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林躬自听得目瞪口呆,现在反应过来,率先反对道:“你难道想让殿下收你进来?这怎么能行,你的身份太敏感了,若被陛下发现,那可是大罪啊!”
靳瑶没理她,只定定看着姜菱:“殿下觉得呢?”
姜菱默了一会儿,问:“其他的不说,若收你进来,你能做什么?”她一一列举道:“你没有什么过人的本领,腿部又有疾,若是加入幽骑,是跟不上训练的。而且躬自说的对,若此事被陛下发现,你定性命不保,靳瑶,你当真想明白了吗?”
“这些我早就想过了,我是没什么本领,但我可以学。我的腿伤了,手却好好的,听说殿下的幽骑里有专门训练的弓手,我不怕辛苦,一定会学会的。而且,我还可以帮忙做饭,帮忙洗衣服,不管什么活我都能做。”说完这些,她抬头直视姜菱,认真道:“至于被陛下发现这件事,我不害怕,那殿下呢,殿下愿意与我共担风险吗?”
“凭什么?”林躬自又忍不住插嘴,简直想要代替姜菱否决:“殿下才不会这么做。”
“殿下会的。”靳瑶肯定道:“经历了这么多,我对殿下的看法也变了几遭,但有一点始终没变。殿下确实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既然见到了我,就不会放着我不管。”
姜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你就这般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是仗着我对你心有歉意,不敢再伤害你吗?”
“是啊。”靳瑶坦然承认了:“所以殿下,会帮我吗?”
姜菱最终在名录上写上了元竹的名字。
林躬自急得团团转,甚至提议道:“这么大的事,要不……要不我们问问纪相,将军之前也是让殿下不要自作主张,这……这,这万一被发现了……”
“你就不能念着我点好。”姜菱吹了吹气,便放着名录让墨迹自然风干:“这种事不用姐姐操心,来这里的人基本没认识靳瑶的,即便有人认出来,也确实可以用长相相似来掩护,只要没人专门跑到那个村子调查,就不会暴露的。”
说着,她自顾自嘀咕道:“几百里远呢,无缘无故的,没人会这么闲吧?”
林躬自:“万一……”
“你闭嘴吧。”姜菱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想了想,又说:“你去问问,元竹需不需要什么东西,要不,让她单独住一间屋子?”
林躬自下意识反驳:“这怎么行,这不是特殊对待吗?其他人会怎么想?她又腿瘸,又那么瘦巴巴的,可能还会受欺负呢。”
姜菱乐了:“你刚还盼着我撵她走,现在就担心她会不会被欺负了?”
林躬自一愣,无奈道:“这不是……这不是殿下已经决定了,我想她走也没用啊。”
“好了,”姜菱不逗她了:“那就正常安排,让她和其他地坤住一起,不过她那腿我不放心,一会儿你陪我去城里一圈,看看能不能请个大夫再回来看看。”
林躬自点头:“好。”
入夜后,京城依旧人流如织,此时离宵禁还有两个时辰,纪行止从阮府出来,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就听到纪园吁了一声,凑到帘子旁边道:“主子,我好像看到殿下了。”
她睁开眼,下意识向外看去:“哪儿呢?”
纪园指了一下:“那儿呢。”
纪行止看过去,眉眼逐渐染上笑意,但瞧见她从哪里出来后,不禁愣了一下:“她去保善堂做什么?”
姜菱穿着低调的便服,拿着几包药扔到了林躬自怀里,便继续慢悠悠往前走。纪行止心里纳闷,奇怪这人一直忙着没时间见她,怎么现在又有时间逛街了?
她狐疑地蹙起眉,思忖再三,也下了马车,跟到了姜菱身后。
姜菱走了半条街后,东张西望地拐进了一个小巷。这条巷子里尽是售卖胭脂水粉与绸缎新衣的铺子,平时来往的大多都是女子,姜菱抬头看了几家招牌,最后进了一家成衣铺。
纪行止默默跟了上去,刚一进门,就看见姜菱跟店主比划:“大概这么高,很瘦,是个地坤小姑娘,有没有耐穿的衣服,布料不用多漂亮,朴素点就好。嗯,鞋子也来两双,越舒适越好。”
纪行止:……
她眯起眼,慢腾腾站到了姜菱身后。
还是店铺的老板先注意到她,堆起笑容问:“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姜菱下意识回头,待看清眼前人后,吃了一惊:“姐姐!”
“哎呦,”老板笑道:“两位认识?”
“何止认识?”纪行止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姜菱,问道:“她刚说买什么?我来替她付钱。”
老板喜笑颜开,连忙掂了几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过来:“唉,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是什么人,真有福气,有你们两位这般好看的姐姐。”
纪行止牵着唇角笑了声,觑了姜菱一眼:“确实是好姐姐呢。”
姜菱如芒刺背,有口难辩,只能眼巴巴看着纪行止。付过钱后,纪行止把衣服扔到了她怀里,转身就走,姜菱赶紧把衣服塞给林躬自,追了出去:“姐姐!你等等我呀!”
纪行止走得快,仿若没听到她的声音,姜菱小跑着坠在她身后,走到人群中后便不敢再黏黏糊糊地撒娇,只悄悄伸出手抓着她一片衣角,一路跟到了马车上。
纪行止转身,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脑门:“我让你上来了?”
姜菱眨了眨眼,乖乖退了下去,站在马车下面说:“姐姐,你听我解释。”
出现了,话本里常见的渣女开场词!
纪行止忍不住冷哼一声,转身钻进了车厢里:“纪园,走。”
纪园歉意地看了眼姜菱,扬了扬鞭子,叱了一声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