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扭头离开餐厅,如果到最后也要分开,多可惜。
都不记得两位分分合合多久,从感情矛盾到性格磨合,到阶级观念,再到彼此之间的身份及阅历差距。
一路走来,看不懂他们爱对方深或浅,只看到谁也放不下谁。
阿姨过来收拾吧台的梨木锦盒,第一反应是太贵重,即便空也不能丢,有钱有势一方装珠子的盒子都有收藏价值。
沈婧突然侧身,“张姨,那位富贵太太的愿望最后如愿了吗。”
阿姨笑应,“很灵,一个月就来喜事,她原本有抑郁症都跟着好了。”
沈婧把脸凑到周律沉眼皮底下,唤他阿沉阿沉,糯糯呓语。
“谢谢,我喜欢你的念珠。”
她欣然承下。
挺混一贵公子,装作听不懂,弯腰看她,“喜欢我什么。”
“念珠啊。”
回味他的话。
细想,周律沉问的是别的问题。
一时之间,沈婧竟回答不上来。
喜欢他什么呢。
喜欢他的直接坦荡,喜欢他的外在条件,喜欢他吞并英资富泰时的淡静沉稳。
喜欢醉酒气急败坏敲门的他,喜欢尼古丁缠绕里,如雾捉摸不透的他。
从医院长廊初见时的惊鸿一面,到至今,命运的齿轮循环转动,在她脆弱时,无助时,周律沉总能不经意间就朝她伸出手。
如果,他本性不浪荡,那么医院长廊,贵公子也不会有如此闲暇心接住她的准考证。
恨他浪荡,也庆幸他浪荡,并不后悔认识他一场。
但沈婧没说,周律沉就是她的劫了。
她翘起唇,“命里注定遭你这一劫。”
周律沉脸埋在她肩窝,嗓音低闷混沌,“我们重新开始,不准对别的男人牵肠挂肚了。”
越说,最后一句语气变狠。
什么?
她对谁牵肠挂肚?
他钻进她的心瞧了?
她的心能把周律沉的位置挤掉,挺难,沈婧微微抬起下巴,“是不是去哪受刺激,再不过去我可不管你了,听到没。”
能生她什么气,倘若周律沉这样骄傲的人较起真,这辈子都不会让沈婧出现在他面前。
脾气是有,带围兜的她,一顿饭,已经让他找不到发泄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