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到学校，我跟范靖怀同时拿着休学申请书找班导签名。

「休学申请书？」班导疑惑的问。

如果班导签了名，今天就是我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天了。

班导沉思着，毕竟我跟范靖怀在学校表现都很好，对于突如其来的休学请求还是感到意外。

「馨悦，你怀孕了对吧？」班导开口第一句就问这句话。

闻言我心一紧，难道班导早就看出来了吗？

「是。」我回答。

「你们两个确定要为了孩子放弃学业吗？」

「老师，我们没有放弃学业。」我坚定的说：「我知道这时候怀孕会大大影响到我的前途，可是，我们还是决定要生下来。学业的部分我们之后会重新回来读，我们的人生规划只是跟别人不一样而已。」

「你们确定孩子生下来你们会有时间准备课业吗？」班导挑眉。

「我知道我们之后会过的很辛苦，不过这是我们讨论过很多次得出来的结果。」这回是范靖怀说的。

「你们的父母也同意了吗？」班导喃喃问道。

我跟范靖怀一同点头。

「我知道了。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我也不多说甚么了。」班导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们，也相信之后会在这个学校再次见到你们，加油。」

「谢谢老师。」

接过班导手上的休学同意书，我跟范靖怀一同鞠躬打算离开导师室时，班导又叫住了我。

我转头一看，班导的神情略微复杂，但仅有一闪而逝。

她面带微笑朝我走来，轻声的对我说：「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肚子吗？」

我愣了一下，但班导好像以为我不愿意，于是她赶紧说：「没关係，是我这要求太突兀，你拒绝很正常。」

「没有的事！」我莞尔：「老师你摸吧。」

班导顿了一下，接着她伸出手，贴在我肚子上。

「几个月了？」她问。

「要十四周了。」

「是吗？」班导接着放下手，「谢谢你，馨悦。其实，老师也在你这个年纪跟初恋男友发生过关係，最后不小心怀孕了。」

我跟范靖怀听了瞬间傻住，班导看到我们这样，不禁笑了起来，「可是我跟你不一样，我当时的男朋友一知道我怀孕就人间蒸发了，我家人知道之后是直接把我带去堕胎，我那时候也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不过，虽然最后我没了小孩，生活也一样恢復正常，可是我的内心一直都很后悔跟不安，毕竟那孩子是个生命，即便才几周。我做了杀生的事情，还杀了自己的骨肉。我走不出去自己的心魔，也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因为我始终走不出良心的谴责。」

我看着眼前眼眶泛红的班导，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