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禾作为房地产为主业的股票,在别的房地产股票至少已经翻倍的情况下,天禾涨幅垫底。
刘襄年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属下汇报情况,脑子里却一直是孙子说要收回繁园的话。
纵然他想要收回繁园,那也得有这个本事,天禾股价不行,但是天禾的底子还在,运营还是很稳健,自己有什么理由会出售繁园?
刘襄年不知道孙子为什么会恨他入骨。
在那个年代,他不过是找了个女人,五年多几乎无法通讯,他认为,没有给正房太太敬茶,她都没算入门。
他想的是等婉音回来,让美云给她跪下敬茶。这完全是按照那个时候的规矩来,就算他有错,放眼望去,整个香江的富豪有几个没有犯过他这样的错,为什么他要恨到这种地步?甚至想要把他唯一的心灵寄托毁掉。
刘襄年让下属出去,他佝偻着背站起来,自从吴美云死了,女儿闹了这么些天,孙女也走了,外孙有时候回来看他一眼,不过他回来看,还不如不回来,回来顶个什么用?还不是给他气受。这两天他不也闹的报纸上全是?当初死活不想要许妙儿,现在又觉得许妙儿好了。就是个贱骨头!
刘襄年撑着站在窗口,自己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既然没有一个想要天禾,那也算了,确实该考虑信托了,给雪宜留一笔,其他的?
繁园他要拆就拆,不过在他要拆之前,他会死在繁园,埋在繁园,死后他想要怎么做,就随便了。大不了,他再把他这一把骨头给挖出来扔海里。
刘襄年掏出手帕压了压眼角,其实他只是在那个时间选普通人都会选的路,他真的没有做过太多的恶事,老天为什么要给他安排这样的结局?
下午收盘,樊琪上了许妙儿的车,电台里放着温柔婉约的粤语歌曲,樊琪说着自家婆婆让自己摸胸的窘境。
“所以你老公也不知道。”
樊琪自然能说他们那时候还没在一起,她只说:“主要是没有啊!他怎么知道?”
“你婆婆好可爱。”
“对啊!她很可爱的,虽然人前是个一本正经的医学专家。”
两人正聊着电台里播报新闻:“耀华廖继庆澄清投食传闻,表示很满意许妙儿,期望廖雅哲能追到许妙儿。”
后面播放了现场录音,除了廖继庆的话,自然还有许辖的言论,顺带还有廖雅哲说了朱万贤的那些话。
没想到后面,记者就去采访了朱万贤,那个花花公子说:“我眼睛又不近视,我的女朋友哪个不漂亮?为什么要一个晚上能让我睡不着的女人?”
“这真是一只辣鸡啊!”樊琪说道。
现在妙儿被他这么评价,如果他们俩结婚,可想而知了。所以陈至谦说妙儿上辈子很惨,跟朱万贤一直吵架,本来就不是一个很能控制情绪的人,后来长期情绪失控,又被狗仔到处跟拍,最后重度抑郁,离婚后被人拍到瘦得像骷髅上蒙了一层皮。
“真不该跟他说,他真的是管不住嘴。”许妙儿无奈,“可真要说他吧?他又很委屈,毕竟人家是真心实意在帮我。”
“有时候就是分不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像他爸。”
“就是啊!那天我跟廖先生去做节目,我不知道他是怕我误解,还是怕他太太误解,他带了太太来接我,让太太去边上的商场逛逛,节目结束后,他和太太一起送我回家。你看这次,他也一直在为我说话,生怕我的名誉受损。”许妙儿啧啧两声,“你说这么知道进退的爸爸,为什么生了廖雅哲这个笨蛋?”
“他太太去世很早,他工作又忙,估计舍不得骂,又是跟着保姆长大,也就这样了。”樊琪想想自己从小没有爸爸妈妈教,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上辈子都是跌跌撞撞之后才明白过来。
“也是。”许妙儿笑,“他们父子是不同类型的好人。”
“嗯。”樊琪为廖雅哲悲伤,这是被发好人卡了?
两人正在说着话,经过一条大路,一侧有一栋倒塌了,很多人围着。
“这应该不是拆楼吧?”樊琪觉得不像拆楼。
许妙儿看着后视镜:“不知道呀!”
樊琪有疑惑,也就过了。
车子到门口,舅妈看见车子飞快跑过来开门。
樊琪跟许妙儿说:“这是我舅妈,她不会说粤语,只会说我们上海的本地话。”
“那你们本地话舅妈怎么说?”
“我也不太会,陈至谦会。我只会上海话,她听得懂。”
“你教我。怎么说舅妈好、舅舅好?”许妙儿说。
樊琪教许妙儿:“舅妈好、舅舅好。”
许妙儿学了两下,跟着她下车,用刚刚学到,很不标准的上海话跟舅妈打招呼。
“妹妹,好啊!”舅妈说。
樊琪给许妙儿翻译:“他们乡间,男孩女孩就叫弟弟、妹妹。”
“这样啊?听上去好亲切呢!”
进了屋里,舅舅从房间里出来,也是用同样亲切的称呼叫许妙儿。许妙儿有些不好意思。
樊琪见陈至谦的车子开进来:“阿谦回来了,我们吃饭了。”
陈至谦进门来跟许妙儿点头:“妙儿,你好!”
“你好!”
樊琪招呼:“妙儿过来坐。”
许妙儿坐下,樊琪说:“这几天舅妈在家,基本上都是我们乡间的口味,你尝尝。”
招呼了妙儿吃饭,樊琪边吃饭边说:“今天经过云咸街那里,我看到有栋楼好像塌了,围着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