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远见眉头紧锁着,但不是因为气味:“真受不了你舅舅,一直在外边嚎个没完,他也不觉得丢脸。一会你出去,顺便叫他早点滚蛋。”
褚晏清仍旧一动不动的杵在那。
褚远见耐心早就磨光了,往他脊背间推了把:“你说话,别跟我装死。”
褚晏清从牙关间咬出几个字:“滚你/妈/的,少使唤我。”
父亲神情凝固片刻,怒极反笑道:“你知道警方还没确认他杀还是自杀吧?”
“不错,像你这种不愿意付抚养费的前夫就嫌疑挺大。”
“我可经不起这脏水。倒是有种可能,你跟你舅舅是串通好的吧,为了要钱闹出这么一遭?”对方好像领地遭到威胁的狮子那样,目光紧锁着他,“我劝你们少来这套。别说叶岚死了,就算是我死了,也一分钱都不会留给你。”
褚晏清还在忍耐。
父亲最终道:“所以是你配合你舅舅,把你妈妈妈杀了吗?你可以放心告诉我,我还得感谢你呢。”
褚晏清也不反驳,反身揪起对方的衣领进了隔间。
褚远见自诩为上流阶层,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文明人,况且年岁已高,彼时不论体格还是体力,都远不是他的对手,能做的无非是咆哮着威胁他只要敢动手,就送他去坐牢。褚晏清神色冷静异常,动作行云流水,将对方面朝下往马桶水里摁。
阵阵冲水声过后,褚远见呛咳着吼起来:“褚晏清你是他/妈疯了!叶岚值得你这样么?你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她是我妈。”
“就她也配做母亲吗?”褚远见狼狈道,“你有闲工夫不如多管管你剧组那几个死人,去人灵堂里哭一场比在这假模假样的有用多了……”
褚晏清将对方往里再摁了一次,“我早就叫你不要来打听我的事。”
但在那处比法医办公室还要狭窄的隔间里,父亲还在断断续续吐出过去的事情,当作求饶,当作反击。
说叶岚是水性杨花的荡/妇。年轻时候为了谋求演戏的机会,和谁睡都愿意。每到一个新剧组,里边什么导演制片人男主演,都得给她睡个遍。
说叶岚是自作多情的疯子。他从没想过要跟叶岚结婚生子,是叶岚事后偷走了他的套,他已经扔在厕所垃圾桶里了,而这孩子竟然也没死成,真让叶岚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