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晟这人从小出来打拼,从底层混起,做事风格有些老派,十分讲究兄弟道义这一套,每年都要带着底下的人杀猪念誓词拜关公,身平最忌讳的就是背信弃义同室操戈。
所以蒋天赐不想犯老丈人的忌讳,选择借刀杀人。
“看来你失败了。”林心怡幸灾乐祸,笑着揶揄江旭耀。
提起这件事,江旭耀也是万般不甘,他的计划明明那么完美,早早就让人伏击在了丽都酒店,没想到还是被靳以宁逃过一劫。
“算他运气好。”江旭耀为了给自己挽回点面子,嘴硬道,“不过也没有失败得太彻底,好歹废了他的一双腿,以后他再想骑到蒋天赐头上,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今晚不就是绝好的机会么?”林心怡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盈盈地建议道,“靳以宁现在就在你的船上,找个机会把他杀了,再往公海里一丢,一了百了。”
听林心怡这么说,江旭耀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眼衣帽间的方向,很快又眼神闪烁地移了回来。
“不行,今天已经有六百多号人看见他出现在我的婚礼上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贸然动手。”尽管很想了结了靳以宁,换来一条坦途,但江旭耀的理智尚存,“他得死,但是绝对不能死在我的地盘上,他这次来,我不但得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还得把他全须全尾地送下船。”
边亭心下了然,想必靳以宁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否则他也不敢带着自己和丁嘉文两个人就来了。
“所以你神秘兮兮地约我来船上见面。”林心怡斜倚在扶手上,不屑地说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不是,我这次约你见面,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江旭耀坐直了身体,“我想请你,帮我一起除掉靳以宁。”
“哦?”听江旭耀这么说,林心怡侧过头,一脸玩味地看向江旭耀,似乎想透过他真诚的面容,看清他这正的意图。
然而她还没答话,窗户旁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二人循声望去,正好看见一只花瓶落地,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江旭耀当下顾不上他那价值连城的文物花瓶,厉声喝道:“是谁!谁在那里!”
窗户旁没有遮挡,一眼就能把整片区域尽收眼底,碎片旁什么人都没有,只有白色的纱帘在随着夜风摆动。
林心怡也瞥了眼阳台的方向,“别神经过敏,是风。”
江旭耀刚松下口气,心里忽然打了个突,“不对,怎么会有风。”
他猛地站起身,右手按住了腰间的枪,往阳台的方向走去,“等一下,阳台的窗户怎么开着?”
靳以宁和边亭在屏风后,看见这一幕也很无奈。原以为先后被人堵在房间里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想到现在还搞出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