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亭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笑,在边亭的印象里,这个人不是阴测测的皮笑肉不笑,就是笑里藏刀的冷笑,从来没见他像现在这样,笑弯了眼梢,似把窗外的日光,都装了进来。
“好,听你的。”笑容落下后,靳以宁的心情依旧不错,对边亭说,“既然礼物是你选的,那寿宴那天,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寿宴
那尊黄金雕塑上雕的不是边亭以为的端着桃的秃顶老头,而是一尊寿星祝寿像。
蒋晟生日那天,靳以宁果真带着边亭去了,并不担心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保镖给他丢人。
晚上的生日宴可以看作是四海集团一年一度的盛会,集团里有名有姓的人都来了,宴会就办在蒋晟家的主座大院,一张大红的主桌摆在正厅,剩余的几十张圆桌在前院里依次铺陈开来,场面颇为壮观。
当然,如果忽略掉大厅正中那个亮着七彩灯光,设计不伦不类的小舞台的话。
此时在台上摆臀扭胯引吭高歌的胖老头,就是四海集团的董事长蒋晟,经过靳以宁的授意,边亭捧着那尊黄金祝寿像走进正厅,在几百道目光的注视下,恭恭敬敬地把寿礼送到蒋晟面前。
一时间出尽了风头。
然而边亭并没有心思享受这万众瞩目的目光,甚至刚才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还险些绊了一跤。因为他穿的是齐连山统一发的西装工作服,尺码并不合适,特别是脚上那双皮鞋,大了不止一号,不跟脚不说,还磨得他的脚后跟掉了一大块油皮。
好在,现场的人都只是面带笑容地望着他,虽然眼神各有深意,但并没有发现他的窘迫。
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靳以宁让边亭露这个脸,意味着他向众人宣布,边亭和齐连山等人一样,已经正式划入他的麾下,进入了“靳以宁的人”的行列。
至于此人在靳总那里是一个什么分量,还需日后再考察。
“恭祝蒋董松龄岁月,鹤舞春秋。”
边亭忽略脚上火辣辣的疼,捧着黄金雕像,眼眸微微敛起,不露半点锋芒。他的文化水平有限,这么文绉绉的祝寿词,当然是靳以宁教的。
边亭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衣服,好在长相不赖,五官标致,盘正条顺,换上一身正装之后不像保镖,倒像是谁家锦衣玉食的小少爷。
蒋晟低头看向台下的新面孔,伴奏还在继续,他的歌声停了下来。
这是靳以宁的人,蒋晟自然会给足面子,他亲自从边亭手里接过金像,让自己的副手收好,又细细打量了边亭两眼,问坐在圆桌前的靳以宁:“这就是天赐给你找的人?真是一表人才,听说这次还立功了?”
靳以宁在旁含笑说道:“如果不是他,今晚我怕是不能坐在这儿了。”
蒋天赐坐在圆桌的另一侧,他听见岳父提到这茬,连忙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到靳以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