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五条悟不耐烦的转过头去,看到他手上举着一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木梳子,似乎断开过,被人用胶很小心的修复了,看得出来修复人有很努力,可惜技艺生疏,被窗外的阳光一照,还是能看出点痕迹。
他接过那把木梳子,愣了很久。
【记住你喜欢过一个漂亮的姑娘我超漂亮的。】
【再见五条悟。】
她附在他的耳边,他感受得到拥抱他的力度越来越轻,他惊惶的想握住她的手,但只能听得到她最后轻不可闻的声音【我给你留了礼物在十六岁那一年。】
落日的光从窗外穿进来,将白色的头发覆盖上暖光,连带着那双晶莹细碎的蓝色瞳仁也微微颤抖起来,面前的黑发少年露出担心的表情,他张口想说自己没事,但他说不出话来,他的嗓子被堵住了似的一点声也冒不出来,他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但不管怎么去想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窗外忽起的狂风哐哐撞击着玻璃,五条悟紧紧握住那把被小心修复过的木梳子,耳边似乎有少女带着哭腔的告别,他似有所察的回首。
窗外空空,他什么也没有。
if线拯救(1)
【我总是做一个梦。】
通往山上寺庙的楼梯又长又钭,有僧人垂目,手持高粱杆编成的老式扫帚,一点一点的扫拾着覆在台阶上薄薄的一层雪,客人的脚步踏在未扫去的雪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印子。
【我梦到一个女孩,一段和现在生活截然不同的经历,在梦里她死了,现实里没有她。】
僧人停下了挥动的扫帚,静静的注视着这位独自下山的香客,他有一头雪白的头发,蓝眼睛像含着冰雪,尖锐而美丽,他似乎比这冬天还要冷上几分,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会信佛问佛的人。
【有人说我是疯子,因为没有人记得有过那样一个人,只有我,我记得她的名字,记得她是怎样笑,怎样牵住我的手,怎样温暖的体温,在生命的最后又是怎样的哭泣】
雪下的那么大,他的头发上,肩上,脖颈处,很快就被覆上一层薄薄的白色,扫地的僧人想问对方需要不需要伞,但他眨了一下眼,就发现那雪不往客人身上落了。
自上往下的脚印也终止在某一处,世界万物像是集体有了灵智般,全都刻意避开了白头发客人,任他走到未知处。
【您觉得这只是一个疯子的妄想吗?】
菩萨慈悲的面容立在庙里高高垂目,似是怜悯这位年轻人,但年轻香客俊美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一点痛楚,只有漠然,他似乎比高高在上的神佛还要更冷漠,他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吗?他不像是一个诚心拜佛的人,他来到这里,倒更像质疑。
木鱼声在寺庙中空空的回响,神明垂手,和闭目敲着木鱼的僧人一样,对世间的悲欢离合他们都爱能莫助,只能告诉你诸法皆空。
【那面镜子告诉我,关于它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