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抓住她的手臂,无比心疼:“不要动,医士说了,要是好好治还能做些其他的,你若是这般的折腾自己,日后手连最轻巧之物都拿不起来。”
牧野即便是心疼她,也要做她最理智的一面,告诉她事情的轻重,只有这样,萧青虞才能听进去,才能恢复些理智。
萧青虞将脸埋在牧野的怀中,恸哭起来:“牧野,我的手废了,再也拿不起枪了,我再也不能当将军了。”
牧野抱着她,不停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和背部安抚着她,听见她的哭声,心里跟着一阵阵的疼。
“会好的,会好的,就算我们不能做大将军了,还能做些其他的,你是萧青虞,一定会找到自己的价值。”
萧青虞埋在他的怀里哭着道:“可我除了当将军,还能做什么呢?”
说罢,萧青虞从牧野的怀中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抽噎着道:“难道我当不成将军,我的价值就是嫁给你,只能当你的妻子吗?”
牧野伸手将萧青虞的眼泪轻轻擦拭,他眼中带着无限温柔道:“当我的妻子,不是体现你价值的方式,你也不会只是我的附属,我们在一起,仅仅只是因为我们相爱,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发光发热,除了大将军,除了带兵打战,你一定会找到你喜欢做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我都是你最坚韧的后盾,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听到牧野的这番话,萧青虞心中的郁结散了一些,但眼泪却掉的更凶了。
番外——青野于望(十三)
牧野微叹了一口气,无奈又宠溺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眸,将她的眼泪吻掉,唇瓣又落到她的鼻尖和脸颊,最后是她那饱满嫣红的唇。
萧青虞的情绪被牧野这如同安抚着受伤小兽般的温柔方式给安抚下来,止住了哭。
“兄长”
五岁的小阙梧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向着二人看来。
萧青虞被这么点大的小男孩看到自己哭,面子有些挂不住,立即将眼泪全都蹭到牧野身上。
“兄长,这个青虞姐姐不像你说的那样,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哭鼻子。”
牧野被小阙梧这么一说,立即瞪了他一眼:“我是因为受伤了才哭的,我的手还疼着呢!”
牧野也柔声的呵斥阙梧:“阿梧,不许这般说青虞姐姐。”
小阙梧“哦”了一声,走到萧青虞面前,对着她微微一鞠躬:“对不起青虞姐姐,阿梧不该笑话你。”
看到小阙梧这般有礼貌,萧青虞嘴角勾了勾,想要伸手去摸他的头,但看到自己那裹着纱布的手,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阙梧伸手轻轻捧住萧青虞的手,对着她的手轻轻吹了吹。
看到阙梧的这个动作,萧青虞微微一怔,而后笑了起来。
这个小阿梧,还真是可爱。
“青虞姐姐你不要伤心,我兄长可是娑罗的王,一定会为你找来最好的医士为你医治双手的。”
“王?”
萧青虞怔住,她跟牧野在一起这么久,一直以为牧野只是娑罗的一个地位高一点的将领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王?
看到萧青虞怔愣的模样,牧野咳了声,有些小心翼翼道:“并非我欺瞒你,只是想着等战事结束将身份告知你,毕竟”
“这没什么啊。”
萧青虞只是惊讶了一瞬就恢复了常态,她不觉得牧野是故意欺瞒她,作为一个在军营长大的姑娘,她知道有些身份一定是要严格保密的,尤其在这种战乱时期,牧野作为王还要冲到战场上,不保密会成为敌军首要目标。
她惊讶的只是他的身份而已,娑罗的王,是娑罗地位最高的人。
看到萧青虞没有生气,牧野安下心来。
接下来的日子,萧青虞就在娑罗养伤,牧野也会将北渊的消息告知她,还有大营那边的战事。
现在她祖父带着一众将领还在和赤桑争夺着城池,萧家人知道她在牧野这里养伤,也安下心来,本想派人来接她,但现在战事严峻,随时会发生一些不可测的意外,也就让她在娑罗安心养伤,等战事结束了再接她回萧家大营。
萧青虞就这样在娑罗安定下来,和牧野天天待在一起。
她是住在娑罗的王宫之中,王宫有不少侍女,但牧野从来不假手与人,除了她沐浴更衣,亲自照顾着她的起居和吃食。
过去萧青虞只是在大漠之中和牧野时常相见,还没有像这样过着平静的日子。
她也发现了牧野的更多优点,例如他不仅会给她梳头编发,懂姑娘的那些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还会下厨做饭。
若不是知道他们娑罗都是一夫一妻制,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过许多红颜知己,不然怎么连姑娘家的那些装发都了解的如此细致。
“你看看这衣服合不合身?”
吃过午膳,牧野拿着一条漂亮的红裙子给她。
“我刚刚又给你改了改,你不喜欢在上面挂珠宝,我就多缀了些金线在上面,把珠饰绣在里面了。”
萧青虞拿过这条耀眼的红裙,眼中是止不住的惊叹。
牧野连衣服都会裁制,且这手艺比她阿娘还要好上数倍,怕是连宫廷中的绣娘都比不过他。
牧野看着她喜欢,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快去换上,你不是说要去过娑罗的烈焰节吗?我带出去。”
萧青虞听罢进到里间换上这条红裙,出来时只见牧野直勾勾的盯着她。
“好看吗?”
萧青虞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牧野伸手将萧青虞往怀中一拉:“好看,再也没有见过比你最好看的姑娘了。”
萧青虞听罢笑了起来:“你倒是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