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妙然的自尊心极强,她表面用清冷孤高性子掩饰着自己,掩饰着自己对于庶女身份的卑微感,她总在想,明明她和温妍惜一样是庶女,且她阿娘和爹爹的感情才是最好的,但为什么,温妍惜能如此的自如,她即便是站在那群贵女中间,也是挺首昂胸的。
原来打心底,她自己也瞧不上庶女的身份,她看着没有任何烦恼的温皎皎,总会在想,她阿娘本该也是正室的
她表面不在乎,但她心底却总是不甘。
温妙然心中苦涩,不想面对着自己心中那糟糕的一面。
“你若不想来,便不来,何必勉强自己。”赵云极转过头来,看着温妙然没什么兴致的模样开口说道。
温妙然将手中酒杯放下,冷淡道:“如月毕竟是我的妹妹,她生辰我当然要来。”
赵云极看了眼那胖丫头,握住温妙然的手,“你来她的生辰宴,你的生辰宴她一定不会去,既然互相都不喜欢,何必如此。”
赵云极附在温妙然的耳边,看着她一脸故作冷然的脸,轻笑了声,“她有的,本王都会给你,你又何必嫉妒自己的妹妹。”
温妙然将手从赵云极手中一把抽出,“谁说我嫉妒她了?”
赵云极拿过温妙然那没有喝下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睛闪动着幽光看着温妙然:“在本王面前,你不必将你的心思遮掩,这些东西藏起来十分辛苦,你看那胖丫头,大大方方露出来活的多爽快。”
“不过你若要藏也没关系,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想看着你这般闷闷不乐的模样,少少,我只想你能开心点。”
听到赵云极这话,温妙然这才微微垂下了头,赵云极知道,只有她低下头的时候,才是接受了自己。
他就是喜欢她这般,表面是一朵清冷孤傲的寒梅,寒梅之下是一把用冰雪凝聚的刀。
人人都有黑暗面,他喜欢她的一切,无论她用孤傲掩饰着自己自卑的心,还是用平静掩盖着心中的不甘掀起的风浪。
某种程度来说,他们是一类人。
北定候
“项文珠,我说你们兄妹二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温皎皎看着齐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酒,现在人灌了两壶酒下去,喝高了,开始耍酒疯了。
“上次,你们欺负我皎皎妹妹,还被萧家二哥打断了腿,你们爹娘兄弟都挨了打,就连狗都挨了两巴掌,还能厚着脸皮上门来,佩服,佩服。”
齐朔看着喝的满脸通红的齐瑶,要是换个人他肯定就去捂嘴了,但是她针对的是项家兄妹俩,他就在一边看戏了。
项文珠抓着筷子,气的筷子都要掰断了。
“哎,项文珠,上次还想放狗咬我,我齐瑶连狼都不怕,还怕你家那两只小狗。”
“我看你就是一只猪嗝。”
“哎,是像文——猪”
齐瑶一说完,温皎皎这桌有一半人笑出声,剩下的一半在憋笑。
温皎皎也忍不住笑了,对不起,谐音梗真的戳到她的笑点了。
笑了声,怕不太礼貌,咳了声忍了下去。
但他们隔壁桌发出了一阵“鹅鹅鹅”的笑声,和温皎皎笑起来那老母鸡般的“咯咯咯”声有的一拼。
他们这桌被这奇异的笑声吸引过去,正看着苏意怜正在捂着庶妹苏意锦的嘴,对着他们礼貌微笑:“不好意思,庶妹冒犯了。”
这边项文珠忍的脸都要扭曲了,要不是今天是温皎皎的生辰,她不想把别人的生辰破坏了,立马就要上去跟齐瑶干起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阿姐你干嘛捂我的嘴,我居然不知道我写的文里面藏着这样有意思的角色,系统不厚道,没把他们的信息给我,不然我定要”
“你定要什么?”
苏意怜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就你那编故事的手段,这脑子都不用我一杯毒酒送你上西天,你自己就能把自己蠢死。”
被苏意怜那腹黑毒舌训斥了,苏意锦缩了缩脖子,她有什么办法嘛,又不是她想,都是系统搞得事。
“北定候到!”
温皎皎正拉着齐瑶坐下,准备待会带她去醒酒,就听到外面小厮高呼。
大厅中所有人都想向着门口看去。
“北定候是谁?”温皎皎疑惑道。
赵延在温皎皎耳边道:“是当年被母后杖毙的淑妃的父亲。”
温皎皎听罢一怔,那他还来萧家?不应该是对萧家恨之入骨吗?
“本候来迟了,竟没赶上午宴。”
温皎皎听见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随即就是一道魁梧的身影进到正厅中来。
这个中年男人面容端正冷肃,脸部轮廓锋利,眼中闪动着精光,一眼扫过让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气场可谓是强大。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眉眼间和这个北定候相似,估计是他的儿子。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殿下。”
北定候携着儿子对着皇后和太子恭敬参拜,但神情依旧是一副倨傲模样。
萧青虞放下碗筷,对着北定候微微颔首,“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