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温四小姐虽是太子殿下的姨母,但二人的年龄相仿,也就差个两三岁。”
“这姨母辈分是差了一级,但毕竟不是亲姨母,是表姨母,我看着他们二人在一块倒没什么差的。”
“确实不差什么,从背面看着太子比这温四小姐还高了半个个头,二人如此亲昵,皇后娘娘莫不是想亲上加亲”
“说什么呢你们。”德妃开口打断这些妃嫔们的话,“太子殿下不过十二岁,和四小姐还有着一层亲缘,你们嘴上啊留点德。”
“哎哟,德妃娘娘这话说的。”丽妃捂嘴轻笑道:“我记得德妃娘娘的一位堂弟就娶了自家的表妹,哎,还有沈昭仪,沈昭仪的庶妹不也嫁给大了自己十几岁的表舅?”
“表亲而已,要真计较起来,这北渊朝不知有多少表亲要翻出来说事。”
贤妃冷冷的瞥了一眼丽妃,“太子殿下也是你我可以置喙的?”
贤妃和德妃毕竟在头衔上大了丽妃一级,也是早年和皇后同批入宫的妃嫔,是宫中的“老人”了,她再怎么放肆也不好僭越到二人头上去。
“是,二位娘娘,是嫔妾多嘴了。”
刺杀
妃嫔们在那暗自拉扯,低声窃语,温皎皎坐在位置上吃吃喝喝,两耳不闻窗外事。
吃饱了就等宫宴结束,她好回去好好睡一觉。
想着明日不用早起,她的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温皎皎正吃着,就看到一群带着半脸面具,身着奇异服装的男女整齐的进到殿中,男子上半身涂着油彩,女子也身着半袖彩衣,将窈窕的身形展现出来,他们背后都有一对翅膀似的东西绑在手上,像是模仿一种什么鸟类。
殿中众人都被这奇异的打扮吸引住了目光。
领头的男子对着上座的皇帝皇后弯腰行礼,“参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此为我赤桑的百鸟朝贺舞,为祥瑞之舞,以此敬献给北渊,望两国情谊长存,北渊更加强大富足。”
赤桑是北渊刚打退不久的离北渊较近的塞外番邦,一直都是对北渊暗暗不服,不过近年来安分了许多,这次万国来朝,赤桑也派了使臣过来,缓和两国关系,毕竟再怎么样赤桑都是小国,不可能一直都和北渊在那硬碰硬。
皇帝对着他抬了抬手:“赤桑有心了。”
男子退下,对着身后的一群舞者拍了拍手。
乐声起,身着异服带着鸟面具的男男女女开始起舞,那乐声和北渊的大不相同,带着一股番邦特有的野蛮风情,乐或急或缓,时时刻刻都紧扣人心。
一声急促高亢的音调响起,温皎皎看着那些那些舞者们展开了手中羽翼,手上的彩带缠住了上方的横梁,如同一只只振翅的鸟儿在宫中飞舞,他们手中散下无数花瓣,看上去奇异瑰丽。
温皎皎看着那软软的彩带被他们轻轻一抛就能缠在高高的横梁上缠住,一定是有些武艺在身的。
这等新奇的表演众人都是第一次见,都纷纷鼓掌叫好。
有花瓣落到温皎皎的桌上,她敏锐的闻到了一股药粉的味道,但其他人都还在专注的看着表演。
萧青虞在看着那些舞者们轻轻松松的就将彩带抛到梁上时,捏着就酒杯的手瞬间收紧,但却不敢表现太过。
萧青虞心跳如鼓,把清泉叫到身边,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清泉听到萧青虞的话眼睛瞬间瞪大,萧青虞一把抓紧她的手,“小心行事!”
清泉领命退下,看似平稳的步子,已经有了几分急促。
皇帝转头看向皇后,“你方才对她说了什么?”
皇后端起酒杯喝了两口,在桌下掀开自己的裙子一角,把绑在腿上的匕首拿了出来,看着落在桌上的花瓣,对着皇后道:“只是叫我那堂弟来宴上喝两口酒,他回来这些天,都没能在讨两口热酒喝。”
皇后一把抓住皇帝的手,微笑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今日宫宴最后一天,他终于在迎庆殿能喝上一口热酒了。”
赵业麟心下一怔,看到皇后放在膝上的匕首,还有她的那番话,便立即明白过来了。
赵业麟看着在殿上表演的赤桑舞者神色渐沉。
萧青虞扫视整个大殿,最后落到阙梧身上,阙梧也早已发现不对劲,挺直着身形坐在位置上,感受到萧青虞的视线,他向她看去。
萧青虞对着阙梧张嘴用娑罗语无声的说了句:保护皎皎。
阙梧转过头去看温皎皎,此时温皎皎正有些坐立不安,她闻着那些药粉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此时上方飞舞展翅的舞者纷纷轻巧的落到各席间,有两个正向着皇帝皇后席位飞去。
下一刻,乐声调声一转,尖锐之声似要穿破众人耳膜,温皎皎捂住耳朵难受的趴到在桌上。
殿中众人也都被着突然变调难听的乐声刺的耳膜生疼。
这音调一出,那些落在各席间的舞者们纷纷从羽翼中抽出软剑,那羽翼也破碎,羽毛到处飞舞。
这些舞者们顷刻间就转变身份变成了刺客。
他们举起手中软剑就砍杀离自己最近的人。
大殿中静了一瞬,不知是谁先开了个头,尖叫声几乎要穿透屋顶。
“有刺客!护驾!”
尖叫声一出,整个大殿立即变得混乱起来,席上众人大多都是没有什么武艺的世家子弟和贵女妇孺们,看到那些刺客们动了刀剑,还见了血,当即吓的六神无主,在席上乱窜着,想要往殿门口跑去。
但是有刺客专门守在大殿门口,门外还有人接应,他们根本不敢往门口跑,只能缩在桌子下面和梁柱后面,挤在一块瑟瑟发抖。
但这些赤桑刺客们专门就是要砍杀这些世家贵族和皇族,目标非常明确。
殿中也有不少身负武艺,但却手脚发软,根本使不出多少功夫来,只能勉强抵挡保护着亲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