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韵,你去同宋管事说一声,往那院落两日送一次清粥,等人都饿的眼冒金星,哪里还来的力气闹?”
秋韵微怔了一下,面上一喜,忙答道:“还是小姐聪慧!”
对于自家婢女的拍马屁,宋锦悦并未放在心上。
神色一紧,道:“吩咐宋清,今夜子时初悄悄将杜仲捆了来,我有话要问。”
你家大人派你来保护你家小姐?
宋请得知二小姐让他捆了杜仲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有心想要为杜仲说上两句好话。
忙上前恭维着前来送信的婢女秋韵,这秋韵是二小姐跟前最得力的婢子,亦是二小姐跟前儿的红人。
“秋韵姐姐,可是杜仲犯了什么错惹恼了二小姐?”
其实秋韵比他宋清还要小上两岁,可为着杜仲,他也能豁得出去这张脸面。
秋韵被宋清拦住去路,心中便有些恼他鲁莽。
皱起眉头,睨了一眼宋清,话音中带了几分怼人的意味。
“宋清,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姐姐,咱们领着国公府的俸禄,担的是国公府的差事,眼下这国公府上下,可是二小姐掌家。”
“你既然这般不懂规矩,我便回了二小姐就是。”
说罢秋韵作势就要走。
宋清心下一急,忙拦住秋韵。
一脸懊恼悔意,挠了挠头,有些惭愧。
“秋韵姐姐,是我错了,您大人大量,莫要同我一般见识,我自是明白这些道理,还请你回去同二小姐说一声,我定会办好差事。”
秋韵斜了一眼宋清,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冷哼,推开拦在身前的宋清,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清立在原地,紧皱着双眉,心下满是懊恼。
自己真不该多事。
他细细思量起秋韵送来的消息,既然这般不能叫人打听。
那此事便只有他一人去做才好。
若是秋韵同二小姐提起他的莽撞来,等到时他独自带着杜仲去复命,想来二小姐心中能原谅了他来。
思量妥当,宋清便开始着手二小姐吩咐的事情来。
秋韵回了明筑轩,将宋清同她打听之事一一同自家小姐提了。
宋锦悦心中倒也明白,杜仲能走了宋清的门路,担起国公府的值夜领头,可见这杜仲在宋清跟前关系匪浅。
或者说二人怕是知己好友都不在话下。
毕竟并不是谁,都能这般轻易成为这国公府值守领头的管事。
“秋韵,将偏殿收拾出来,今夜我在偏殿审问杜仲,难免今夜你不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小姐放心,奴婢不累。”
秋韵便去收拾偏殿。
旁人来问,她都只说小姐吩咐,叫她搬来此处住。
这偏殿,本该是小姐跟前贴身一等婢女的住所,可原先为了盯着春婵同秋韵二人,故而她的房间就在二人隔壁。
现下正巧小姐也提了,叫她搬来这偏殿住,只是先前一直忙着,并不得空。
夜里明筑轩的众人都早早睡下了。
宋锦悦特意嘱咐秋韵在晚膳鸡汤中加了些安睡的药材。
她同秋韵并不曾用下。
今夜是秋韵当值,为小姐守夜。
屋里早早吹了灯,就连平日搁在榻前矮凳上的油灯亦被熄灭了。
主仆二人和衣而眠。
亥时街上的更夫敲响了手中的锣鼓,慢慢寂寂长夜中,更夫的声音随风越飘越远。
明筑轩隔着三条长廊才道临街的围墙,更夫的声音伴着更夫手中的锣鼓渐渐落入宋锦悦耳中。
她猛地睁开双眼,眼底清澈不见一丝迷雾。
再未半点睡意。
她推了推睡在榻边的秋韵,秋韵迷迷蒙蒙之际,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
待听见外头传来更夫的声音,她猛地惊醒。
起身披了斗篷,这才抬脚朝窗柩处走了过去,抬手轻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她探头朝外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