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铃儿当真是沈氏的亲戚。
宋锦悦并未走远,她在院中静坐了半刻,外头小厮推开院门来瞧她,见她坐在廊下,正要出声问询。
宋锦悦摆了摆手,示意那小厮莫要出声,先退下。
小厮会意,重新关上了院门。
她又等了半刻钟。
屋内渐渐响起一阵异响。
“嘭嘭嘭。”
一阵猛地的异响,震的她耳膜微鼓,屋内桌椅发出猛地的巨响。
沈氏嚎啕着将屋内所能砸的一切,悉数砸烂。
过了半刻钟,屋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可沈氏那细弱的啜之声由远及近传来。
宋锦悦屏气凝神,侧耳细细听着。
“你这个负心汉!你明明答应过我娘,此生不会再娶!你这个骗子!骗子……”
沈氏压低声音怒吼着,双手猛烈地捶打着桌子。
压抑的情绪,顷刻之间决堤。
宋锦悦紧锁眉头,听的却是有些云里雾里。
沈氏这般,是为的铃儿?
难不成这铃儿是沈氏父亲所生?
带着种种疑惑,宋锦悦迈出了国公府。
回到明筑轩的时候,秋韵已经回来了。
主仆二人进了屋,秋韵草草行了一礼,这才回禀了起来。
“小姐,谢夫人说了,她会准备五十护卫在暗中帮助宋知,还叫婢子转告给您,让您万事小心。”
其实谢氏心中原想叫外甥女勿要参和此事,她如今得知了这个消息。
自然会暗中安排。
可时间紧迫,又恐耽搁了外甥女,故而作罢。
“谢夫人还叫婢子转告给您,说是想接您去章府住上些时日,问您可要去?”
宋锦悦摇了摇头。
舅母担忧她的安慰,她明白。
可眼下并不合适。
“杜仲的事情,可打听出来了?”
“这几日,婢子暗中打听着,并不曾打听到什么。”
宋锦悦心中不免有些烦躁了起来。
如今得知了贺元帧欲要劫囚,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可一切都似乎同沈氏脱不了干系。
且这杜仲,太过蹊跷。
老夫人派的人进府能对父亲的马匹动了手脚。
要说着杜仲没有问题,她是万万不信的。
可如今没有查到任何消息,一时竟还不知如何下手。
宋锦悦摆弄这手指上的丹寇,眉头紧锁。
秋韵立在一旁,忽而想起一事儿来,忙出声问道:“小姐,才刚宋管事来问,说是沈氏院儿里那些下人如何处置?”
沈氏院儿里那些下人的卖身契已经从沈氏屋里搜了出来。
这些人关在一出,这些时日,有些力气大的婆子开始闹了起来。
每日单单是看守在那处的护卫就要分去府中一半多的护卫,宋管事难免担忧起若是旁的院落一时出了事,人手不足,如何是好?
这护卫不同伺候的嬷嬷婢子小厮,这些护卫大多是从军中挑选而来。
且世代留在国公府中,子孙多是跟着先祖习武。
亦或者天子时常也会赏赐给各府一些侍卫。
只是因着那些侍卫是天子所赏赐,难免是天子的耳目,各家不敢怠慢,皆是好生供着。
而国公府并无天子赏赐的护卫。
这也是京城头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