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小姐,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先让秋韵带你先去歇息吧,明日你换身婆子的衣裳,同我待客。”
宋锦悦吩咐道,牡丹自是又行了礼应下,这才跟着秋韵退了下去。
明筑轩又恢复了往日宁静。
午后时,宋管事来报,说是宋二爷来了府中,要见她。
宋锦悦换了一身衣裳,便去了正厅见客。
二叔来的目的,她大抵猜到了几分,想来老夫人进了巡城司大牢之事,二叔已然是知晓了,只是不知二叔对此,是如何看待。
越过长长游廊,前厅近在眼前。
宋锦悦吩咐宋管事将前厅伺候的婢子通通唤了出去。
她只带着秋韵前去前厅见客。
二叔今日一身暗蓝色锦缎长袍,紧锁着眉头,正在前厅内来回渡着步子。
二叔母一身深紫色儒袄,已是蹙着眉头,视线跟着二叔晃动的身子来回移动着。
“悦儿?”
宋二爷瞧见门口少女身影,语气急促中透着几分欣喜。
宋锦悦这才抬脚入了前厅内,行至厅中,停下脚步,缓缓见了礼,“二叔,二叔母。”
二叔母丁氏见她来,立时起身上前,盈盈浅笑,伸手将她给扶了起来。
“今日我同你二叔登门,给你添麻烦了。”
丁氏眉眼尽是温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江南独有的书香气。
这二叔母丁氏,本就出自江南私塾家,是书香门第之家。
二叔这门亲事,也是机缘巧合才结成的。
当年二叔初到江南,上元灯会,满是花灯的河边,少女失足险些落水,被二叔路过扶了一把,二人一见钟情,丁家倒也不曾为难二叔,爽快答应了亲事。
因着二叔出自京城宋国公府,丁家也有意想要攀上这一门亲事。
“二叔母,不必这般同我客套,可是发生了何事?”
宋二爷上前,面色焦急,“听说你小祖母被关进了巡城司大牢?”
宋锦悦看向二叔,点了点头。
“悦儿,可否由你出面,同杜大人说上一说?你小祖母到底上了年岁,这大牢里,她一把年纪,如何吃得消?”
宋二爷一脸焦急,眼中是对母亲处境的为难。
宋锦悦松开二叔母的手,轻挑眉梢,看向二叔,幽幽问道:“二叔可知小祖母为何被关进了巡城司大牢?”
宋二爷一怔,被问的噎住,竟不知如何做答。
内里的事情,他确实不曾听说。
还是偶然间得知母亲被关去了巡城司大牢,他这才匆匆登门求助。
一心惦记母亲处境,一时倒是忘记问上一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撕下面具,直面残酷事实
(质问二叔,添妆宴)
“悦儿,你就同叔母直言可好?婆母她……到底犯了何事?”
丁氏上前,和缓语气,问道。
宋二爷愣在一旁,并未出声,倒是默认了夫人的说辞。
“小祖母买凶杀人。”
宋锦悦看向二叔同二叔母,一字一句,犹如巨石一般滚落而来。
丁氏腿一软,若不是秋韵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丁氏就要跌倒。
因着先前要问正事的缘故,故而丁氏带来的婢女都在外间候着,并不曾入正厅来。
宋二爷脸色一沉,“悦儿慎言!”
语气之中也带了几分薄怒,毕竟那是自己的母亲。
即便母亲行事如何不周,可他也是不信母亲会做出买凶杀人此等祸事来。
他一时竟忘记追问,老夫人买的是什么凶,杀的是什么人。
宋锦悦莞尔一笑,唇角透着一抹嘲讽,先前见着二叔,以为是同小祖母有区别的,可如今看来,怕是不相上下。
“二叔若是不信,去问小祖母就是了,我只是将我所知的事情,悉数告知二叔罢了。”
“二叔,您就不好奇,小祖母要杀谁吗?”
她虽浅笑着,可眼底透着叫人生出密密麻麻的寒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