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被撞翻那一刻,车窗摇摇欲坠。
阮乐池是被抛出来的。
父母用性命换了他的命。
阮乐池如今想起,仍然绝对父母爱伟大,但也因此,他恨他的父母。
早该带他一起走。
不该让他活到十八岁。
许砚书收拾了桌面,“好啦乐池,知道你很困,所以早些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熄灯后,阮乐池一个人发呆,以往这个时间,他都在家,至少抵达他父母的忌日,商澈都会陪他。
陪他说说话,陪他入睡。
阮乐池很怕有些虚无飘渺的东西。
阮乐池还未长开时,敏感脆弱,被家族抛弃更是一种痛伤。
男儿当自强,他却做不到。
车祸和人心给他留下了太多阴影。
刚刚投靠商澈的时候,他常常会哭,听后来的人说,他遭遇车祸会有后遗症,至今他没有忘掉谁,也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后遗症。
对金属过敏完全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他母亲也不习惯戴金银首饰,对金属严重过敏。
阮乐池完全随了母亲,不过现象没有母亲那么严重。
然而阮乐池哭泣过后,他又得收拾残局,王萧劝诫他说商澈脾气喜怒无常,暴虐无道,听闻是经历了跟他遭遇一样的事。
阮乐池那时理解的是,商澈也被家族所抛弃。
再懂事一点,阮乐池明白商澈的父母出车祸离世,商澈一直在调查。
商澈不相信父母会离奇死亡,车祸只是一个幌子。
无权过问他的恋爱观
迎来年末最后一天,全国数物竞赛,各地地区的竞赛学生抵达堰城。
阮乐池在林湘的劝说,他决定去参与一次竞赛,而今就是他们前往参加比赛的时间。
这一天对于一个高三生来说,行程已然满当。
左泽恩只是让阮乐池认真参加竞赛,至于答应袁珏的去左家吃饭,明显是爽约了。
阮乐池准备好东西,他走到和钟念约定见面的地方,男生宿舍要远些,阮乐池犹豫了一阵,他缓缓挪步去女生宿舍楼下等着钟念。
钟念是个小个子女生,性情大方,不拘小节。
钟念刚走到宿舍门口,就见阮乐池已经抵达,钟念戴好手套,“不好意思,你久等了。”
阮乐池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