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听见卫玄说道:“我知道了,你是和元璧一道前去。”
谢冰柔有些吃惊,她想着自己之前在厅中恳求元璧陪自己一道前去,而卫侯在宫中怕是多蓄耳目,自然也是知晓了。
卫玄早就知晓,可却没有说什么。
谢冰柔抬起头,卫玄面孔映入眼中,卫侯那张脸却仍是一派温沉若水,看不出喜怒。
谢冰柔在卫玄面前胆子大了些了,决意试一试。
她说道:“可是冰柔听闻,元公子与卫侯素来不和,京城曾有箴言,说你们二人命格相克,并不是很好。未知冰柔此举,是否妥当?”
单单听谢冰柔言语,仿佛她是惧于卫玄声势,如若卫玄不喜,她便是会避一避。但实则谢冰柔另有居心,她不过是想将卫玄试一试。
卫玄温声说道:“这些传言,自然是不实之言,他怎么配与我命格相克。”
谢冰柔听前半句,还觉得卫玄谦虚恭让,不过听完后半句,便顿时不觉抖了抖。
关键是卫玄还说得轻描淡写,理所当然,仿佛是天经地义。
这般温和语调说出来,自然彰显卫玄性情之倨傲。
谢冰柔言语更是大胆:“那这么说来,冰柔明日便可与元公子一道,去石府问一问?”
卫玄轻轻一点头:“确实应如此。”
谢冰柔反倒察觉有些古怪,卫玄本该回答可或不可,但卫玄却回答确应如此。
这其中自然有一些微妙处,还未及让谢冰柔细品明白,便听着卫玄说道:“谢五娘子,你入了京城,大约也打听到我和吴王世子那些事。”
谢冰柔确实对卫玄重点关注,也对卫玄之经历打探到一二。但卫玄忽而这般问,搞得谢冰柔有些不知晓如何回答。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确实打听到这些。
谢冰柔面皮也微微发红,又安慰想自己在卫玄瞧来,大约本也不是什么温婉性子。
谢冰柔没有答,但卫玄已经当她知晓了:“当年石修与吴王世子交好,亦是太子跟前宠臣。只是吴王世子死后,这位石大人也忽而贪图逸乐起来,再无心朝廷之事。你若奉我之命,前去问案,只恐会吓坏了他。”
“那么私下探访,前去问一问,也是不错。”
谢冰柔也吃不准卫玄言语里有没有威慑之意,但她确实也被威慑了一把。
石修曾经是与卫玄职场竞争下的炮灰,被卫玄打得心态出了问题,从此远离职场,沉迷于声色犬马。
人家畏卫玄如虎,卫玄找他问个案子,也怕吓坏了他。
谢冰柔:确定不是炫耀?
她内心虽有吐槽,面上却是一派恭顺,还吹了吹卫玄:“卫侯果然设想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