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妤在学校里非常悠闲地混了两天日子,这两天里她旁边的空位一直没有动静。
毕竟按原来的时间线,现在还是她苦逼地在高级酒店里打工,连第一个男主都没遇上的时候。
要说这两天最大的收获,可能就是收获了一个人美心善的热心女同学吧。
给她递纸条劝她换位置的女孩子叫程苒,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因为家里经济水平勉强达标再加上她学习成绩不错才能上的这所学校,她自己的意愿更偏向和她弟弟一样,去上个普通一点的学习和人际氛围更轻松的公立学校,但父母在她来学校之前就嘱咐过她好好在学校交朋友--最好是异性朋友,俨然把她当成交易筹码以换取进入更高水平名利场的入场券。
程苒从未舍弃自己的骄傲,她现在是没有能力违抗原生家庭,但天高皇帝远,父母的控制欲再强也管不到她要在学校具体怎么做。
她一边应付敷衍着父母每周的催问电话,一边只按自己的想法交朋友--那种家庭水准和她差不多的甚至连来学校目的都和她雷同的女同学,她们像是空旷草原上随风滚动的沙蓬一样聚在一起扎堆取暖,但总有一天她们会凭借顽强的生命力焕发出嫩芽和花苞,然后扎根于新的生长环境中翩翩起舞。
程苒在看到路妤的第一瞬间,就认定这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处境可能比她还要受限的楚楚可怜小女孩--她可能是因为病痛折磨而显得羸弱瘦小的身体,她在台上小心翼翼害怕生涩的发言,以及她慌不择路紧张无措地坐了班上同学心知肚明的禁区位置。
大家都冷眼旁观并幸灾乐祸,这就是冷漠的利益阶级,没有人会告诉这个女孩她会遭遇什么,如果她的背景足够强大自然可以规避接下来的灾难,如果不是那么她将理所当然地经受一切不公平待遇。
程苒向来是这个班上的异类,班里背景水平和她差不多的都没她胆子大,班里比她胆子大的自然是尊贵的人上人阶级。
于是她在看见女孩黯然神伤几欲落泪的神情之后,果断请求和身边说得上话的同学换位置,来告诫路妤让她避开那些极有可能的危险。
但现在看着在她旁边悠然自得吃饭的路妤,她有种力不从心的疲惫感,这几天她真的竭尽全力在给她分析她坐在那里会有多危险了。
但路妤只会露出一副天真单纯的表情十分温和地和她撒娇说不会有什么关系的啦,她相信大家都能成为好朋友的啦,苒苒你就是太担心我了才会这样想的啦。
搞得她现在内心都变得有些阴暗,恨恨地想着路妤可能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最好真的受到伤害就知道她现在的建议有多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