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月光早已代替夕阳,在我忍不住要说话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一句呢喃。
“抱歉。”
“”我大吃一惊,有生之年我居然能听到阿紫的道歉。
气氛到这里其实已经有点沉重了,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忍不住得意忘形,嘴角疯狂上扬,这可是阿紫诶!那个话比脸臭的阿紫诶!
但为了气氛不被打破,我还是要摆出一副严肃的熊吉脸。
然而事与愿违,笑这种东西就跟过年亲戚塞的红包一样,你越反抗他越得劲。
“哦、哦哦没事哦,嘿嘿咳咳,就是内个呃”我憋笑到嘴角抽搐到扭曲,然而阿紫居然被我副样子逗笑了。
我平时只见过他嘲讽的冷笑,这样平和的笑,在他脸上我是第一次见。
真好看。
我快乐地想,我是希望他高兴的。
我总觉得他好像一直背负着什么东西,沉重又痛苦,但我却说不出让他放下的话。
我不曾理解过他的感受,若是那样说无异于杀人诛心。
“哇,阿紫你要多笑笑啊。”我真诚地建议道,“但冷笑就算了,太瘆人了。”
“啧,走了。”阿紫的那抹笑宛如过眼云烟,一瞬间就消散了。他起身离开,我也把我的小包袱收拾好紧跟他身后。
后来的旅途中,我们连续几天都有做饭吃。
嗯,鳗鱼茶泡饭真的好好吃!
每一次吃到我都会大声赞美阿紫的手艺。
“阿紫你这手艺真没的说,我觉得就算是神明也会甘拜下风。”我狗腿地竖起大拇指。
“吃饭就别说这么多话,要是有人吃饭噎死了,我绝对会嘲笑她一辈子。”
虽然阿紫是这么说,但我明显觉得他心情变好了许多。
啧啧,boys。
我不动声色地给自己点了个赞,深藏功与名。
“对了阿紫,你说我要不要和你一样也去整个大帽子戴戴?”我有些苦恼地扒着饭,“感觉我的头发有点太显眼了,你说是不是?”
我的银发在稻妻看起来很罕见,有几次我们遇到海乱鬼袭击都是因为他们想割下我的头发卖钱。
“你不如把头发剪掉,你要是秃头,给我带来的麻烦能少一半。”
他看了眼我长至大腿的银发,又撇了撇嘴,“每次头发打结就哭哭啼啼叫来叫去,最后还得我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