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装死鹌鹑们齐刷刷抬头,惊慌又担忧地看着他。
段秩忙拍了拍他的背,怕他呛得难受。
周归心等肺部的气顺了一点后,才在桌下掐了段秩的手一把,这么多大臣的面前,胡说什么呢!
周归心一抬眸,对上太傅平静的目光,心都颤了颤,他拉长了声音撒娇,试图蒙混过关:“太傅——”
太傅十分淡然:“皇上。”
周归心一见他这样就害怕,凭他的经验,太傅这样就是他开始被罚抄的开始了,想到这儿,周归心手都哆嗦了一下。
朕!绝不能!罚抄!
周归心忙起身,钻去了太傅那边,轻轻哼哼着撒娇:“朕知道错了嘛,朕下次一定专心吃饭,注意仪态。”
“不只是吃饭,”太傅神色平静,“皇上站着的时候,若有段秩在身边,即便不是被他抱怀里,也是靠着他。”
周归心一噎。
可是,不用自己站着真的很舒服哎……
段秩冷不丁的开口:“我乐意这么做,跟皇上可没关系。”
“是吗?”太傅看向周归心。
周归心认错态度十分良好,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太傅这次是铁了心要罚周归心:“臣看皇上是忘了天子仪态的重要性了,既忘仪态,那便是目中无礼,如此,便抄些《礼记》来吧。”
周归心手一哆嗦,心有戚戚,简直要哭出来了,朕不被罚抄已经好多年了……!
他抬眸看了眼太傅,太傅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是相当冷酷无情:“三遍。”
周归心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是三遍不是十遍,还在朕的可接受范围内。
周归心吃过饭就跑去书房慢吞吞地抄书去了,段秩在一旁给他研墨,周归心开始抄的时候才觉得三遍还是太多了,便幽幽地给段秩说:“都是你的错。”
段秩失笑:“皇上说得对。”
周归心心都凉了半截,坐在凳子上,认命地抄写。
太傅的罚抄最狠的地方就在于不能有错别字,错一个字整张纸都要重写,周归心未登基时被他这一手段折磨哭过好几次,哭得福公公都心疼坏了,恨不得自己上去帮他抄写。可惜周归心的父皇觉得成效不错,便给了太傅这一特权,从此成了周归心萦绕不去的噩梦。
周归心一开始罚抄还频频写错,屡屡重写,后来就慢慢摸出门道了,要一口气抄得一字不错,就得高度集中精神,一点也不能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