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种了好几株花,终于有些累了,他的手因为握着铲子用力太久,有些伸不直,他扭头看向一直站在他旁边的段秩,还没开口,段秩就问他:“累了?”
周归心点点头,放下了铲子,伸出手,段秩握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他看了看周归心的手心,上面已经有一道红色的痕迹了,不知道是磨得还是压得。他轻轻碰了一下,问周归心:“疼不疼?”
周归心当时用铲子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眼下让段秩一问,倒真觉得那里传来了一阵又热又刺痛的感觉,他点了点头:“疼。”
段秩看了看,举起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
从段秩嘴里吹出的风说不出来是凉还是热,兴许是正正好,掠过手心,痒痒的。周归心有些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道:“……朕小时候就不用这个办法了。”心理安慰罢了,还不如太医的药膏管用呢。
段秩笑了下,小心地把他的手松开:“嗯。不管用,是我心疼皇上。”
周归心脸本来因为在阳光下种花就红扑扑的,听到他说话,连耳尖都泛起了热度:“……胡言乱语。”
兴许是段秩这话牵走了周归心的注意力,周归心的手心一下子就不太疼了。
剩下的花种交给了段秩去种,段秩力气比周归心大,种起来也快。周归心叫冬风冷了几下,方才脸上升起的热度就降下去了,他跟在段秩身边,看他种花,跟了一会儿,就开始无聊起来。
“段秩,朕好无聊,你陪朕说说话。”周归心撒娇。
段秩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周归心:“好。皇上想说什么?”
周归心眼睛转了转,说起花,他就想起来自己皇宫里的御花园来:“这会儿朕御花园的梅花该开了。”
“皇上喜欢梅花?”段秩从善如流地接了他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停也没停。
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吧,周归心主要是经常去御花园玩,那里还挂了一个秋千,秋千的木桩上还有他每年刻下的身高呢,幼时是他的父皇母后给刻,后来就是他自己比划着刻上去。
“朕还是喜欢春夏的花,姹紫嫣红的,赏心悦目得紧。”周归心其实有点迁怒冬天的意思,冬天的什么事物他都不喜欢。
段秩目光倒是闪了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似是不经意地问道:“皇上的皇宫,很大吗?”
周归心点了点头,见段秩对他的皇宫感兴趣,便喋喋不休地讲来起来:“对啊,超级大!朕一开始住在清心殿,院里有好大一湖的荷花,夏天超级好看!后来才搬去的养心殿,养心殿——嗯,还好吧,离朕上早朝的地方近一些,但也没有很近,朕每日早晨还是要起很早去上早朝。”
“但是,”周归心一把抓住了段秩的胳膊,神采飞扬的,“但是养心殿的小厨房做菜很好吃!和陈御厨做得菜不相上下,嗯……还是陈御厨做的略胜一筹,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