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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骸愿(2 / 2)

「好……」

魔王继续前进,王子跟随,但是已无声响。

柏格没想到才刚闪过的念头,就被母亲无情的打碎。他只能苦笑,在心里念自己别太贪婪,即使琐溤临终前希望他放下自己找第二春,永远都会有个「但是」挡在前头。

爸对於妈的重要x;琐溤对於他的重要x。

没有坚持一定要是他,但是习惯只能是他。

魔王知道自己那句话很重,心里没有一丝反悔。她虽然不清楚柏格跟琐溤有多相ai,可是从琐溤过世之後就无第二人站在他身旁,当他们的儿子也年迈过世後,柏格就彻底沉浸在魔法之中,不曾与谁有过暧昧。

对魔法师而言,ai情绝对是毒药,虽然仅限专情之人。

魔王在心里庆幸柏格是伊曼达带大,没有被她养歪。b起飒儿朵,伊曼达更该是魔法师学习的典范,表里如一的正向个x,充满毅力又不懈努力的态度,不论生活发生什麽大小事都可以请教他,甚至连面对亲朋好友的si亡都知道该如何调整情绪,这麽完美的人没被写入教科书真的很可惜,魔王不懂为什麽学校的课本只会歌颂已逝的魔法师多厉害,明明伊曼达才是该学习的jg神。

她知道现在的课本有没有提起过去的魔法师,只是想找飒儿朵的照片就随手翻翻而已。

想到小天使的笑容,魔王外表平静、内心心花怒放,跟在後头的王子依旧心事重重。

当他们到达王座厅,柏格才发现所有宗罪都在这——杰尔特、普林森跟妮娜。

如果不是魔王气势过强,一副有重大事情要宣布。妮娜早就飞扑魔王打招呼,不会只是开心地动动手指欢迎她回来,然後得到魔王的0头;杰尔特也会直接恭喜柏格成为宗罪,而非站在这里仅用眼神表示激动;普林森也会像以往蹲在地上打哈欠,而非挺直背站着,动也不动,久违地充满jg神。

柏格停在王位前,只有魔王坐上去,用手托着下巴却没有说话,宗罪们静静等待着,听到远方传来拖东西的声音,从小变大,看到恶魔们将被打残的泰拉秋丝带来,跟在後面的摩烈奇欧没好看到哪去,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双手被铁链綑绑,杰尔特看到愉悦地g起嘴角。

「很好,到齐了。」

魔王站起身,所有魔人与恶魔都同时单膝下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杰尔特,傲慢之名。」

「是。」杰尔特顿了顿,感觉魔王是要他起身,所以挺直背站起。

魔王满意地点头,开口:「妮娜,愤怒之名。」

「是。」

「普林森,怠惰之名。」

「是。」

「柏格,se慾之名。」

「嗯……」

他们都站起,魔王将视线放在中间的jg灵身上,扯动嘴角。

「摩烈奇欧,嫉妒之名。」

「泰拉秋丝,暴食之名。」

魔人们笑容僵y,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两个jg灵。魔王优雅地走过去,用鞋尖顶起泰拉秋丝的下巴,得到凶狠的怒视,当恶魔解开她嘴里的束缚时,泰拉秋丝骂了一串jg灵语,魔王听得懂,只看摩烈奇欧一眼,她就安静下来,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已解开jg灵王对你们的束缚,所以请两位克制力量,友ai同事,别再同类相杀。」

「我们何时答应要成为宗罪?」泰拉秋丝气到声音颤抖,魔王点头:「嗯,但是我要,你们就必须答应。」

泰拉秋丝想用jg灵语飙脏话宣泄,魔王蹲下掐住她的下颚,直视那双金瞳。这一眼泰拉秋丝忘记呼x1,连自己的存在都只想抹煞。魔王的黑瞳不见一丝光,彷佛吞噬万物的深渊,漠视一切光彩,随手一捏就能粉碎生命,恐惧深深刻入她的灵魂。

「你们很强,地狱刚好缺乏中间战力。」魔王皮笑r0u不笑:「地狱禁止互相残杀,尤其现在人力短缺,如果你想触犯规矩,後果自负,摩烈奇欧也是。」

魔王说完放手,两位jg灵深感绝望,成为宗罪等於受限於她,他们彻底失去自由,无法像在灵界时随心所yu。泰拉秋丝懊悔,魔王的战力跟情报不符,原以为不分上下,才决定放手一搏,没想到会把自己跟儿子赔上。

明明只是人类,历史上最强的三位巫师联手也打不赢她。

「啊。」魔王想起还没拆除jg灵王设置在他们身上的限制,所以回头拆解,手指在空中画来画去,泰拉秋丝咬牙决定赌一把,当最後一道限制消失,她拉住摩烈奇欧拔腿就溜,利用沿途设置的标记瞬移。魔王非常淡定地弹指,他们立刻被拉回来,泰拉秋丝脸se更加苍白,第一次在jg灵王以外的对象前手无缚j之力……魔王怜悯地看她们一眼,转身回到王位。

「大家开心点,地狱战力增加了不是吗?」魔王问着,普林森一听还真的拍手,杰尔特非常纠结,但最後还是勉强拍手欢迎那两个新宗罪,妮娜跟柏格则是满脸不解,在他们用眼神来回询问对方後,柏格决定直接问。

「妈,你说宗罪都到齐了?」

「嗯。」

「可是我们只有六个。」柏格说着:「我是se慾,杰尔特是傲慢,妮娜是愤怒,普林森是怠惰,那两个则是嫉妒跟暴食,所以贪婪是你?」

「不是。」

面对柏格,魔王的语气放柔许多,伸出左指向上,微笑。

「贪婪,在天上呢。」

骸愿1完

她凝视这片鲜红的血水,平静的水面散发红光,有gu气息从中而来,彷佛在招手入池。她转过身,向後倒──浸入的瞬间,世间的恶意疯狂涌上。她捉住过去的恨意,纳入自己的灵魂中,再次睁眼,人躺在草地上。

风轻轻吹拂,四周不再是腥臭的气味,而是淡淡青草香。

她起身,没有犹豫就跑起来。

穿过小路来到森林深处,朝着感受到的气息笔直闯入,无视那些察觉自己而启动的防护,她只暂时卡住阵法的运作,并没有摧毁或者反噬,即使周围的sao动逐渐蔓延,她的目标依旧明确,在数张看起差不多的面孔中发现那人存在时,已平静许久的心,猛烈收缩。

晶莹剔透的白发随风飘逸,她上前,轻松闪过迎面而来的数道攻击,无视长枪贯穿自己的右x膛,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我好想你……」

原本刺穿x膛的银白长枪凝聚了非常强大的胜光准备炸开,对方听闻她的声音时,随之而来的圣光也散掉,不敢置信地挣脱出她的怀抱,连退好几步,随着视线上下扫过,原本严肃的表情也随之惊愕。

「你怎麽……」

四周的jg灵们仍警觉地盯着闯入的外来者。但是在她眼中,眼前的黑发nv人越看越与记忆中那张面孔对得上──然而气息不对。是恶魔伪装?但她很肯定眼前之人绝非冒牌货。

「怎麽回事?」

「你认不出我很正常,对我而言这是过去,而你则是此时此刻。」

眼前的nv人原本还是茫然,但是听了这句话,睁大双眼。

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引诱着她再次靠近。

「对不起,我是真的很想你,才做这种事情。」

她的心脏仍激烈跳动,血ye在t内沸腾,停止的时间彷佛再次走动,压制在x膛千年的尘土,终於又起了点尘埃……

但是眼前的白发nv人却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慢慢抿紧唇、持续後退,最後将长枪往地上cha,吐气後再次对上视线,她已经将情绪收拾的一乾二净,弯起人们熟悉的温和笑容。

只有她知道,这是对方公事公办时的虚假笑容。

「无论你要做什麽,都不可以。」她的笑容亲切,但语气却严肃十足:「我属於你没错,但现在的我,是属於过去的你,你不能碰这时候的我。」

「如果我y要呢?」

「那只能伤害你了。」白发nv人将长枪拔起一甩,不是对准她,而是瞄准自己的脖子──不出所料,对方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扑过来,一手握住枪锋。

蕴含纯粹黑夜的血不断流下,即使长枪的圣光侵入伤口,她也彷佛不会痛,只是皱眉盯着她,眼神像是责备怎能伤害自己?

白发nv人笑了,她真的是她,明明知道这时候的自己碰不得,却还是草率地做出这种保护行为。周围的jg灵们确认没有威胁,渐渐隐身於四周,她散去长枪,说:「你先替自己疗伤吧。」

「无所谓,这不严重。」

白发nv人看向她的右x膛跟手掌,确实没再流血,反倒是长枪的圣光削弱不少,不难看出对方未来吃了多少苦,成长到什麽地步,才导致这身纯粹的恶意惊动森林,引起jg灵们主动出击。

「你可以抱抱我吗?」

她请求的语气令人心疼,但是白发nv人依旧摇头。

「不可以,弥秧,我刚刚说了,现在的我,是属於过去的你。」

她注视怀念的清澈蓝眼,许久之後笑出声,笑容消逝。

「嗯。」

原先外泄的情绪被她收拾乾净,弥秧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是她几千年来最擅长的事,封锁自己的情绪,以免t内的恶意动摇心智。

弥秧深x1口气,主动与飒儿朵拉开距离,漫步问着:「如果有人将来能以另种方式重生,你觉得这人的x格会变吗?」

「或多或少,除非把记忆留存下来,但至少能肯定灵魂的本质相同。」飒儿朵笑着,似乎从她的话里听出什麽,眼里闪过一丝光彩。弥秧无视,反正等回去之後,伟大的白巫师会遗忘这片段,如同过去的她在血池遇到现在的自己,醒来後隐约觉得梦到什麽惊天动地的东西,却想不起任何内容,但又有切身t会感。

「你认为自己的本质是什麽?」

「弥秧觉得呢?」飒儿朵眨眨眼反问,如同以往的回答方式。

弥秧很怀念,沉默半晌,答:「一如既往。」

狡诈。

飒儿朵笑了,主动上前;弥秧停下脚步,看着她走至面前。

「我肯定伤你伤得很深。」

「你也知道?」

「所以不开心了?」飒儿朵依然微笑,弥秧垂下眼、握住她的手:「我只恨自己能理解……」

「对不起。」飒儿朵苦笑。

弥秧看着她松开手,就知道原本能得到一个拥抱,只是这里属於过去,明明是同个人,她却把自己当成外人看待,虽然还是多了他人没有的温柔……拍背,多可笑的举动。

如果她是这时间的自己,飒儿朵会给予一个吻,或是亲脸颊。

想一想她自己笑了:「我真可怜啊。」

这声可怜,是指傻傻等候千年,却发现她不只丢失记忆还是神后的自己?还是这时陷入各种艰难的自己?弥秧没有答案,只知道飒儿朵狡猾,知道一旦给予自己甜头,肯定会想就此停留,不愿再继续走下去,导致时间错乱发生无法预期的事情。

所以她未来再苦,飒儿朵也只会让过去的自己嚐到甜头。

说是狡猾,也有狠心的部分吧。

只要做出决定,任何人皆可当棋子使用,自己也能牺牲。

她都明白,就是心里不甘。

「如果哪天,你发现自己千百年来付出的努力,别人只需轻轻弹指,一切就会自动修复,心情会是如何?」

「你很迷茫。」飒儿朵直视她的双眼:「其实不会怎样,重来再多次我依然会做,对方如果有这能耐,可得无时无刻看紧我,但是谁能办到呢?漫长的生命使知觉迟缓,只要我保持清醒不断尝试,总有成功的一日。」

「那如果,我说这存在是神?」

飒儿朵一笑,挑眉反问:「弥秧是指全知全能这点?如果我是神,就不会创造人类这种极度失控的生物,直接拿出想要的东西就好。所以呀,弥秧想想看,为何不这麽做?」

她也想过这点,如今听到飒儿朵亲口反问,内心顿时紮实不少。

「能赢的胜算多少?」

「弥秧,这问题不能再深入下去,尤其这里并非你正确的时间。」

弥秧陷入沉默,注视她清澈的蓝眼睛──此时此刻,飒儿朵与其说是ai人,更是师长的身分引导自己。无论多少年过去,站在她面前,总觉得自己尚未长大,仍是需要人指引的魔法小学徒。

可是她那里,只剩下多米猊卡的存在了。

灵魂本质是她,却又不像她,因为天使们的打理,多米猊卡纯洁无瑕,已不再是过去与自己在淤泥中相伴的疯子……

飒儿朵伸手抚0她的脸颊,轻轻靠入怀里。弥秧没有动作,鼻腔里满是怀念的香气,遗忘的回忆不断涌出,那些画面中有耀眼的白袍身影,她晶莹剔透的长发随风飘逸,漂亮的蓝眼睛满是笑意,轻捻长袍的一角在鲜明的花海中与风jg灵共舞──花瓣纷飞,一点一点掩盖她的笑颜,自己也流下眼泪,被一双手遮住视线。

「你知道的。」她的声音在耳边低语:「我的内心丑陋不堪,肯定会做什麽。」

温柔散去的瞬间,她睁眼只见腥红的天空,不存在任何绿意。

「做什麽……」

被独留的魔王喃喃自语,飘浮於血池中,慢慢有了头绪,眼泪也乾枯。

高高耸立在偏僻荒野上的魔法塔,它的主人是已活上千年的白巫师,白发蓝眼,正是巅峰的特徵,也是魔法师们向往的最终目标。

刚试完新魔法的白巫师回到办公室,看到有条蜈蚣在桌上,约有食指粗,身躯的r0u质饱满、皮壳黑亮。他手指一碰,蜈蚣扭动两下、往手臂咬去,留下两个细小红孔,消失无踪。

白巫师搓r0u手指,调出近日的安排,重新调整後处理较危急之事,当夕yan洒入塔中,蜈蚣的主人也从黑影中现身,原先乾净的空气混入些许恶意,白巫师弹指,c控魔法塔中的圣光消除痕迹。

魔王大步往办公室唯一的沙发坐下去,白巫师手指在空中挥舞,茶壶茶杯与热水瞬间在办公室内乐舞,他坐在魔王另头的沙发上,率先开口。

「她恢复记忆了?」

那只蜈蚣正是弥秧的传递术,蜈蚣一咬,将要前来的消息告知。伊曼达意外之余把事情全排开,不让他人g扰,免得自己学生看到魔王在这大惊小怪,想好好了解蜈蚣转述的──「飒儿朵说有东西藏在你这。」是什麽。

「我直接问的。」弥秧慢条斯理地说出事情经过,伊曼达扯扯嘴角。

「你下次行动多顾虑後果,别跟老师一样乱来。」

血池里蕴含这世界从古至今的各种负面情绪,弥秧特意凝聚某段时间的恶意,将自己送到那个时间……这是她之前在血池里无意中发现的事,虽然听起来轻松,但要成功难,因为那段时候的恶意必须非常深厚到现时能触及,至於会导致什麽影响,弥秧并未知晓,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尝试亲自到过往的时间走一趟,而不是在血池里遇到掉进来的过去自己。

目前能确定的副作用,是五脏六腑烂了八成,力量暂时无法凝聚太多──换做一般人,大概是回去的瞬间就被时间绞杀。

「所以,你有想到自己什麽东西被飒儿朵借过吗?」弥秧转移话题、r0ur0u自己的太yanx:「我想赶紧回去休息。」

「感谢梅林,你学会照顾自己。」伊曼达没好气说着,难怪弥秧不像以前一样,遇到老师的事情就暴冲,反倒记得礼貌,先用传递术告知一声,让他准备好才出现。

「我想过了,老师过去跟我借过不少东西,归还时上头多少沾些祝福,但唯一感觉不太对劲的,只有这样。」伊曼达拿出一条很jg致但有些磨损的宝石项链;弥秧沉默片刻,说:「真难得。」

那是伊曼达妻子生前最ai的项链,对他们有非b寻常的重大意义,所以知晓的人不会碰,更别说飒儿朵身为他的老师,所知道的事情更多,却还是借走那条项链。

「你拿着就好,我会小心。」

「嗯。」

伊曼达双手捧着项链,弥秧则双手盖在他的手背上。虽然伊曼达有些担心弥秧会不会弄坏,万幸她释出魔力感应时,确实不是口头说说,也没有掩饰自己的魔力游过哪里,所经之路皆让他知道,最後停在靠近後颈的一颗蓝se小宝石上。

弥秧能感应到飒儿朵过去残留的气息,顺着纹路解开隐藏的魔法,蓝se小宝石发出耀眼的光,一颗透明白珠子从中浮起,弥秧小心翼翼地两指夹住。

「呵。」弥秧笑了,伊曼达则是傻眼。

老师居然将自己的记忆复制,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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