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紫芊第三次见他,每次见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搜索一些形容美男的诗句,但总觉得没有诗句能完美的形容他。
"难找吗?林府也不算小,你怎麽知道我就在这?"紫芊一脸花痴笑。
"这满院的樱花,不就是为了做遮掩吗?除了你,还会有谁需要这道屏障?"
九渊看了一眼她面前的大碗,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在吃什麽?"
"牛nj蛋呀!你要不要也来点?话说,你也才15岁吧!也还在长个子的年龄,的确需要喝点牛n。"紫芊边说,边把自己手中的牛nj蛋递给九渊。
九渊轻轻皱了皱眉,有点嫌弃地说道:"牛n怎麽能喝?不脏吗?"
"这你就不懂了!牛n含有丰富的钙,是我们这些正在长身t的孩子最需要的。你放心,我这牛n不脏,我这是经过特殊加工的,还煮熟了,你试试看嘛!很甜很好喝的!"
紫芊语气诚恳,注视着九渊的眼神充满期待和祈求,像极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等着主人抱抱。
九渊看着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冷冷地拒绝了。
"哦,那好吧!"紫芊失望,双眼迅速暗淡了下去。
其实,她心里并没期待九渊会真的吃。
他已经习惯了这麽多年将自己与他人隔绝,一下子就要他接受别人的好意,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一点也不失望。失望的表情是装出来给九渊看的。她是要让他明白,一个人的情感是可以流露出来的,是应该流露出来的。
九渊看着她突然暗淡下去的眼睛,心里轻轻地牵动了一下。某种久远而熟悉的情绪似乎在慢慢萌芽。
直到此刻,九渊自己都还在疑惑,当初为什麽会答应紫芊做她的师父。那天,她问了,他就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事後,他虽有些後悔,但答应了的事情,就如泼出去的水,又怎能出尔反尔?
"不吃东西可以,但开始前还有些事要先完成,师父,请跟我来。"紫芊说完,转身往屋里走去,九渊只得跟在她身後。
进入堂屋後,紫芊请九渊坐到正中的座位上,然後她走到他面前,规规矩矩地跪下。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师父虽然说了不用ga0拜师礼,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既然愿意收我为徒,我从此便是师父最亲近的人!从今日起,我会侍奉在师父左右,谨遵师父教诲,刻苦努力,绝不懈怠,不做任何有辱师门之事,将来定会承继师父之志,把师父的武学发扬光大!"紫芊语气真挚而诚恳,说毕,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一旁的若蓝等她磕完头,马上递给她一杯茶,紫芊双手捧着茶,恭敬地递给九渊。
"师父请用茶!用完此茶後,我便是师父永远的徒弟了!"
九渊动容,要说此前他还有点後悔,此刻那丝後悔早已烟消云散。
他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这句"永远的徒弟",他感觉自己似乎被某种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他生命里还可能拥有`永远的亲人`吗?
被冰封的回忆蓦地涌上心头,不,不会有的!
就算能避免`生离`,谁又能保证不会`si别`?这世上从来都不会有`永远不离开你的亲人`这回事,都是骗人的!
想到此,那刚刚生出来的一点温暖,瞬间被冰封随即破裂。
他放下茶杯,起身冷冷道:"好了,茶喝完了,开始习武。"
说完便不再理会依然跪在地上的紫芊,率先走了出去。
"小姐,这就算是师父,这也太"若蓝见此,马上走过去扶起紫芊替她委屈。
"没事!不怪他!是我说的话让他触景伤情了,你去准备早膳吧!"紫芊不在乎地笑着,一边追了出去,一边喊道:"师父,师父,你等等我嘛!"
九渊停下脚步,漠然道:"我们开始吧!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好好!不过,我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师父。"紫芊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慎重地双手捧到九渊面前。
九渊接过那个不知是何物的东西,疑惑地看着紫芊。
"嘻嘻,我针线活不好,你别介意。东西虽不好看,但情谊重啊!这个荷包里面装的可是我特意去月神寺请的护身符。师父虽然武功高强,天下无敌,但毕竟是血r0u之躯,所以我请了个保平安的护身符,祈愿师父永远平平安安!师父不管到哪里,都一定要随身带着它!"
哦,原来是个`荷包`!
九渊看着它,非常努力地想找出它荷包的真面目。在他看来,这就是把一块布缝在了一起,连荷包应该有的口都被缝si了,难道她是害怕护身符会掉出来?
"这里面装的可是我们小姐特意去月神寺,在那里住了三天三夜,斋戒沐浴祈福,用诚意请动了住持大师,让他亲自开光加持过的护身符!"若蓝卖力地帮紫芊推销道,她可不愿看到小姐的一番心意又被他视若无睹。
"没那麽夸张,师父别听她的。"紫芊谦虚道,另一只手却伸到背後,对若蓝竖起了一只拇指。
九渊把护身符放进了怀里,神se没之前那麽冷淡了。
那天直到用完晚膳,九渊才离开。
临走前,还布置了一大堆功课,要紫芊之後自己练习。他初七再来的时候,会考她。
九渊离开後,紫芊瘫倒在床上,连呼x1的力气都没了。
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练功肯定辛苦,但没想到,会`这麽`辛苦!
今天,她有五次差点昏厥过去。她感觉这样练下去,绝世武功没练成,自己会先累si!
"若蓝,我可能要放弃了。太累了,受不了啊!"她摊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吐槽道。
"小姐,不能这麽轻易就放弃!您要知道,蔺大统领可是大乾国第一高手,就算放到全天下,那可能都是数一数二的。有多少人毕生愿望就是能跟他习得一招半式。他肯收您为徒,您可千万不能就这麽放弃!"若蓝一边帮她按摩着腿,一边劝慰着。
"你倒知道得挺多。哎谁不知道这机会难得?可你也得有命享才行啊!再这样下去,你小姐我就命不久矣咯。"
"呸呸呸,小姐不许这麽乱说。小姐,其实大统领一个月也就来五次,就算再累,也只是辛苦五天不是?"
"话是这麽说,但你没听到他布置下来的功课吗?接下来五天,都是这种地狱式训练,要我怎麽熬下去?吃再多j腿也补不回来啊!"
"说起吃,小姐平时吃东西也不是那麽不讲究的人,怎麽今天在大统领面前,偏偏吃得像个,像个"若蓝不好意说下去。
"像个土匪,是不是?你以为我想的吗?我才八岁,八岁啊!正是长身t的时候,做完这麽强的运动,我饿呀!我当时饿的恨不得能把整只j都吞下去。只拿个j腿啃,我已经算很节制了,好吗?"紫芊翻着白眼,无奈地说道。
"小姐,您看,既然练功这麽辛苦,反正接下来几天大统领也不在,您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您到底有没有练功,对吧?"
"呵,你还真是天真。功夫这东西,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道,三天不练,旁人都会知道。更何况你能瞒得过师父?"
"还有这种说法?那,那我们还是练,我们悠着点练行不行?"
"啊!疼疼疼,你悠着点按。"紫芊突然喊道,吓得若蓝马上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你说,他11岁就已经那麽厉害了,也就b我现在大三岁而已,他那时候是怎麽练的啊?那得有多苦多疼多累呀?"
紫芊想到当时才几岁的九渊,刻苦练功练得到处伤痕累累的情景,莫名就有点心疼他。哎,可能自己真是母ai泛n,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甚至孙子。
"听人说,他好像是一出生就会武功的。"
"哪有这种事?什麽叫一出生就懂武功?难道一出生他就会伸拳踢腿?"
"真的,就好像那些一出生就有魔法能力的魔法使一样,大统领就是一出生就会武功的人。"
紫芊不语,的确,既然有一出生就会魔法的人,为何不能有一出生就会武功的人?
"奴婢还听人说,大统领是魔法使的天敌。"若蓝继续道。
"哦?天敌?什麽意思?"紫芊顿时来了兴趣。
"他们说这天下,一物降一物,再厉害的人都会有天敌。魔法大导师虽然有毁天灭地的法力,但是唯独害怕大统领。因为大统领是迄今为止发现的,唯一一个对魔法免疫的人。"
"魔法免疫?!"紫芊惊讶地蹭地坐了起来。
当初她听说这世上有魔法的时候,已经够惊讶了。现在还有人能对魔法免疫,她真的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是不是穿越到哪本玄幻里了?
"是啊!就是因为有他和他的五万禁军在,三大家族才会那麽安稳,不敢妄动。"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我们家中的下人,什麽时候开始议论分析朝局了?有这个能力,做下人还真是大材小用。"
"听穆公子说的呀!"
"穆公子?丞相穆坤家的?"
"是的。穆yan羽,穆公子,经常进府找大小姐玩,他每次来,都会跟我们讲很多有趣,好玩的事物。"
"我怎麽从来不知道这事?"
"小姐,您之前这段时间一直忙於修建樱舞阁,自然没时间管其他事。况且"若蓝yu言又止,低下了头,拉起了紫芊手臂,帮她r0un1e着。
紫芊马上明白,这个穆公子既然总是入府找紫薇玩,那必然是跟紫薇感情很好的朋友,她以前怎样对待紫薇,全天下都知道吧!那个穆公子不喜欢她,来了也不会告诉她,这不很正常嘛!
"奴婢也是为了想去帮小姐打听一下跟蔺大统领相关的事,才会去听的。奴婢并没有跟他们一起玩。"若蓝马上宣示着自己的忠心和立场,生怕紫芊误会她。
"我知道,我没生你气。只是,你为何跑去打听师父的事?"
"小姐要拜大统领为师,自然会想多知道些大统领的事情。奴婢先去打听了,就可以说给小姐听。小姐放心,奴婢没引人怀疑,小姐拜师的事,整个府里除了我们樱舞阁的人之外,没人知道。"
紫芊看着若蓝,这个丫头若好好加以引导,以後可堪大用。
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空中,紫芊躺在床上,透过开着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那轮明月。
不管在哪个时空,看到的月亮竟然都是一样的。此时此刻,炎炎和晴晴是否也看着同样的明月呢?
九渊回府後,一直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
侯府的掌事丫头,东悦,已经在他身後站了很久,等着伺候他梳洗就寝。她觉得今天的少爷与以往有些不同。
以往,就算少爷是去显王府中玩耍,也不会玩一整天的。
而且,少爷回来後,就一直握着一个缝得破破烂烂,不知道是什麽的东西出神。
九渊眼前又浮现出今天紫芊用膳时的样子。
那狼吞虎咽,如土匪般吃j腿的方式,让他想起了他手下那些士兵,他们吃饭的时候也是这个样。一边是一个身骄r0u贵的八岁大家闺秀,一边是皮糙r0u燥大大咧咧的士兵,这两者竟然能找到共同之处,也算是奇闻了。
她祈愿我永远平平安安!世人都觉得我刀枪不入,无敌於天下,人们只求我保他们平安,有谁会觉得我需要保平安?她竟然帮无敌的`战神`求了个保平安的护身符。
他又想起紫芊说她无r0u不欢,餐餐都一定要吃r0u,还b着他一起吃很多r0u。然而,她却为了求这个护身符斋戒沐浴祈福三天!三天没碰r0u!
想到此,九渊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
他把护身符重新放入怀中,转身接触到东悦的目光,脸se马上又恢复到了冷若冰霜的神态。
"少爷要沐浴更衣就寝了吗?"东悦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他冷声应道。
东悦马上转身去准备。
第二天,紫芊拖着异常疲惫酸痛的身躯,还是坚持在卯时起床了。
简单地梳洗之後,她强打着jg神,开始了这天九渊布置给她的功课。
练功虽然辛苦,但回想起生前,为了养活两个刚出世的孩子,她一个人打四份工,回到家,还要担惊受怕被家暴渣男欺辱,忍受着jg神和r0ut上的双重折磨,这些她都能熬过来,现在,只是r0ut上的辛苦,她不信她熬不过来!
可是,在经历了第四次被若蓝用冷水泼醒後,若蓝哭着坚持不准她继续练了。
她全身sh漉漉地躺在练武场的地上,看着夕yan下飘在天边的橙se浮云,心里悲哀地想着:"难道我在这方面没有天赋?为什麽会晕倒呢?明明是照着九渊说的在做啊!"
"这是怎麽回事?"九渊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紫芊马上坐了起来,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九渊。
"你怎麽会在这?你今天不是要值守吗?"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看完就回去了。你全身sh漉漉的是怎麽回事?"
"大统领,您就别为难小姐了,小姐坚持照着您吩咐的功课做,结果已经晕倒四次了。每次都是奴婢用冷水把她泼醒的。再这样下去,小姐恐怕连命都"若蓝在一旁哭着说不下去。
九渊难得地露出一丝惊讶之情,有点不相信地看着紫芊。
"你真的完全照着我吩咐的在做?一点都没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