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拿不拿东西了?”梁小慵抬手。
“拿,拿!”
她大笑着跑进房间,短暂的快活气氛也跟着一起关在对面的门后。
梁小慵回头看他。
“你——”
“医生,”不待她发话,他的眼尾耷下,“我腿痛。”
“怎么了?”
他扯起裤腿,嶙峋的脚踝有一道红痕,被绊时留下的。
并不严重,甚至算不上磕碰伤。
“痛?”
“嗯,”他确信地点头,“骨头特别痛。”
视线狐疑地在他的脸上停顿半晌,无害乖顺的表情下,她选择了相信。去到客厅,找出医药箱,替他拿了跌打损伤的喷雾。
“不许睡在走廊。”她递给他,再次重申。
药雾从喷嘴散出,空气弥上一股清凉的味道。
“不要。”
“那你出去。”
“……不要。”
他反反复复只这一个词,梁小慵本身在失眠那儿受了气,现在,火一股脑儿全对他发出来,“这是我的房子,你有什么说‘不要’的权力?”
这才说了一句。
她眼睁睁看着,丁兰时的眼尾泛起红绯,要哭的前兆。
“……对不起,”他低下脑袋,“我又惹你生气了。”
声音闷闷地抵在她的额前,他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待在你的身边。”
梁小慵无端心里一酸。
“我想让你喜欢我。”他小心地觑了一眼,“医生,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
他的目光专注地停在她的眼睛上,太明显、太直白,如同阳光直晒,叫她不自然地低下眼皮。
“可以,”她指了指,“先睡沙发。”
“除了这个,”他固执,“我睡在门口也可以。”
“你让西西怎么走?”
“不管她。”他闷声。
没办法沟通。
梁小慵不管他,转身要回房间,身后的脚步紧紧跟着,一起挤进迅速关闭的房间门里。
梁小慵瞪着他。
他无辜抱着毯子,堵在门边。
“不许上床。”
只剩两天,再忍耐一下。她明天还要去图书馆,不能再熬下去,环视四周,房门口也有沙发,索性松了口。
“好。”他这次立即应下。
与他费心费力地缠了半小时,睡意终于上涌,她打了一个哈欠,上床。
关灯的时候,手伸去床头,眼睛看着丁兰时走过来,在她警惕的视线中,躺在了床边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