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左一右扛起了梁小慵,艰难地穿过不知疲倦舞动的人群与炸耳的乐曲,走出酒吧,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路边。
“谢谢你。”陈鹿溪把又哭又闹的梁小慵塞进去,转身,目光一顿。
此时灯光雪亮,她才看清,“你不是vega?”
他摘掉繁复的面具,底下,一张英隽的东方人面孔。
她吃惊:“你……”
“丁兰时。”他淡然,“我们见过。”
陈鹿溪与他只有几面之缘,并不相熟。更多的时间,只是梁小慵在电话里喋喋不休的爱情剧男主角。
“你也在这里上班?”她惊叹。
“不。”
面具被扔进垃圾桶,他没再多说什么,拉开驾驶座的门。
陈鹿溪忙不迭坐进去。
梁小慵此时安静了许多,大概是过了酒劲,睡着了,趴在车座后面,头发散乱,像只流浪路边的小猫。
她乐得拍照。
忽然,驾驶座递来一件外套。
“给她盖上。”
“……哦哦。”
两相对比,陈鹿溪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没良心,还比不上人家的前男友。讪讪地放下手机,给她披好。
“你对她还蛮好的嘛。”
视线在他身上盘踞一会,陈鹿溪开口。丁兰时自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没接,神色平静地开车。
陈鹿溪也不自讨没趣,低头刷手机。
十几分钟的路程,回到她们的小区。陈鹿溪才推开车门,没绕过去,已经见丁兰时从另一边把梁小慵抱出去了。
单手托住她的臀,女孩儿的上半身软绵绵搭在他的肩膀上。
“钥匙。”他说。
“——这里这里。”
陈鹿溪手忙脚乱地从口袋摸出来,递给他。离手的那刻,她后知后觉,他似乎更像那间屋子的主人。
丁兰时一路把梁小慵抱进屋子。
他换下鞋,“哪个房间?”
“那,”陈鹿溪指了指,犹豫片刻,“你别进去了吧。你们都分手了,不合适。”
丁兰时径直越过她,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