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刚抿过温水的湿润,已然被段汀全部夺取,覆盖了他的气息。
&esp;&esp;“段汀——”
&esp;&esp;急促呼吸中溢出来的对他的全称,像是斥责,反而令段汀吻他的力道更重。
&esp;&esp;他吻到了药的苦涩味,和那股白玉兰香混合着,是属于玉流光的气息。
&esp;&esp;这个吻完全避不开。
&esp;&esp;捏着下颌的手,过分用力了。
&esp;&esp;青年微微仰起头,睁着的湿润眼睛,冷淡去看眼前人沉迷的模样。
&esp;&esp;他抬手扇去。
&esp;&esp;“啪!”
&esp;&esp;段汀只停了一下,脸微微偏开一点,接着就是更急促的呼吸和缠吻。
&esp;&esp;他吻不到青年的舌尖。
&esp;&esp;那唇齿紧闭,是对他的抗拒,更是对他的不公平。
&esp;&esp;凭什么荣宣就可以。
&esp;&esp;唇上的□□力道很重,青年蓦然咬他一口,然后去拽段汀的头发,对着自己扇过的那一面脸又是一巴掌。
&esp;&esp;这一次,段汀脸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esp;&esp;他舔了下被咬过的位置,垂眸看着被自己控制的青年,不断紧促轻喘的模样。
&esp;&esp;苍白的脸慢慢有了血色。
&esp;&esp;唇也比原来湿红。
&esp;&esp;糜丽的眼眉皱起,看向他的视线全然的冰冷。
&esp;&esp;好像这样,就能在玉流光那留下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esp;&esp;爱、恨、吻。
&esp;&esp;玉流光忽然喊:“段汀。”
&esp;&esp;段汀汹涌的情绪在这个吻后如潮水褪去。
&esp;&esp;他看着他。
&esp;&esp;“你是不是对我旧情难忘?”
&esp;&esp;玉流光轻讥,“这么在意我跟别的男人有没有牵扯,怎么,你想跟我复合?”
&esp;&esp;段汀发根处传来疼痛。
&esp;&esp;那只玉白的手,仍然攥着他的头发。
&esp;&esp;他没有说话。
&esp;&esp;可怜的自尊心摇摇欲坠。
&esp;&esp;他此刻应该否认,应该找合适的理由来圆自己这一刻的行为。
&esp;&esp;但说不出口。
&esp;&esp;他看着那双清凌凌的狐狸眼,那样高高在上。
&esp;&esp;当年他一直不明白。
&esp;&esp;玉流光出身贫寒,挤进他们这个圈子后,是怎么做到总能高高在上看人的。
&esp;&esp;他一直不明白。
&esp;&esp;所以他想弄明白。
&esp;&esp;他用语言去欺负他,想看他流露出敏感、伤神的情绪来。
&esp;&esp;可从没有一次。
&esp;&esp;这双眼睛,永远都是这样倨傲冷淡地注视他。
&esp;&esp;段汀感觉到脸上的巴掌印,逐渐有了疼意。
&esp;&esp;“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总让我想起我们分手那天。”
&esp;&esp;玉流光微微歪头,“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别分手,真狼狈啊。段汀,如果你现在跪在我面前求我跟你复合,我说不定会考虑考虑。”
&esp;&esp;平淡的语气,说着最能羞辱到他的话。
&esp;&esp;段汀不受控制想到那时的画面。
&esp;&esp;他蓦然松开钳制住玉流光的手,站直身。
&esp;&esp;那股一直影响着他理智的馥郁香气,从鼻息间离去,取而代之的是空气里的冰冷,血液寸寸冷下来。
&esp;&esp;原来说不出口的话,此刻从喉咙里挤出来,“复合?复合看你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吗?”
&esp;&esp;“我只是看不惯而已,看不惯你把所有人当狗一样玩弄。”
&esp;&esp;“那你这条狗滚远点。”
&esp;&esp;段汀已经气够了。
&esp;&esp;他死盯着玉流光道:“录音我会发给荣宣。”
&esp;&esp;“既然你不怕,那就这样,这个威胁再也不复存在。”
&esp;&esp;玉流光轻垂眼,白皙的手背无可无不可地擦拭着唇瓣。
&esp;&esp;柔软绯红的唇色,被揉开。
&esp;&esp;看到他的动作,段汀额头青筋猛然跳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摔门而出。
&esp;&esp;世界终于安静了。
&esp;&esp;玉流光发了点薄汗。
&esp;&esp;黏着衣服,并不舒服。
&esp;&esp;他皱眉,伸出自己扇得有些发红的手。
&esp;&esp;轻蜷,最终还是放下。
&esp;&esp;他早晚多扇段汀几次,烦得要死。
&esp;&esp;忍了一会儿,燥热褪去,玉流光才上床睡觉。
&esp;&esp;
&esp;&esp;段汀没再来。
&esp;&esp;住了一周院,玉流光也要离开了。
&esp;&esp;大清晨,入了冬,外面很冷。
&esp;&esp;太阳刚出头,大雾四起。
&esp;&esp;祝砚疏是最早来的。
&esp;&esp;给他办完了出院手续,就带着他往医院外边走。
&esp;&esp;空气温度很低,艳阳天都遮不住那股寒冷。
&esp;&esp;玉流光冰冷的手,被对方燥热的掌心抓住。
&esp;&esp;“流——”
&esp;&esp;行人川流不息,闵闻蓦然加快脚步往前,只隔了十几米远,他口中的单字音刚到嘴边,倏忽就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