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曹殊自幼生于簪缨世家,便是备受瞩目,也是一副好性子,待人温和有礼,且此次他明明是替她挡刀,如今竟要当着众人的面向她道歉。
&esp;&esp;“大人。”季蕴指着唐柱,冷声道,“此人昨日手持利刃刺来之时,小女瞧得真真的,他分明是要小女的命,倘若不是曹殊的话,那么伤的人就是小女了。”
&esp;&esp;“季娘子言重了,如今不是也未出人命吗?”陈密致虚伪一笑。
&esp;&esp;曹殊垂头,他漆黑的眼眸依旧是不见半点波澜。
&esp;&esp;“大人这是何意?”季蕴却是一愣。
&esp;&esp;“本官……”
&esp;&esp;“此人心存歹毒,若放任他存于市井,岂不酿成大祸?”季蕴神情带着不解,她道,“还是说,莫非要真出了人命不成?”
&esp;&esp;“咳咳……”
&esp;&esp;吴老先生突然咳了几声。
&esp;&esp;季蕴看向吴老先生,见他神色严肃地摇头,登时意识到她方才太过激动,竟当堂顶撞朝廷命官。
&esp;&esp;陈密致打量着季蕴的神色,他意味深长道:“不知季娘子可有确凿的证据?这没有证据的话,本官也很难办啊。”
&esp;&esp;唐柱见状,他连磕好几个头,大声地叫屈:“大人,草民是冤枉的,大人,求您为小人做主啊。”
&esp;&esp;“唐柱所犯之事已经是一目了然,大人这是疑心小女,难不成小女还会陷害他?”季蕴深吸一口气,她顾不得其他,直问道。
&esp;&esp;“诶,季娘子误会了,本官不是这个意思,倘若要给唐柱定罪的话,必须得要确凿的证据,何况要结案所下的一层层工序是必不可少的,是一点差池都错不得。”陈密致沉声道。
&esp;&esp;“那么请问大人,何为确凿的证据?”季蕴勾起一丝冷笑,问道。
&esp;&esp;陈密致沉默,像是在思考。
&esp;&esp;“人证?物证?”季蕴冷笑道。
&esp;&esp;曹殊见季蕴维护他的模样,他的目光微动,凝思片刻道:“既大人提到证据,季娘子的女使云儿及唐柱之女唐娣,她们二人皆是人证,现下就在堂内,物证的话,昨日那把匕首跌落在堂内被吴老先生拾起,今日正巧也带过来了。”
&esp;&esp;陈密致一噎,眼底精光闪过。
&esp;&esp;吴老先生闻言便将那把血迹干涸的匕首递给了陈密致。
&esp;&esp;陈密致命人接过,他脸色微沉地打量着眼前这把匕首,沉思不语。
&esp;&esp;“大人,这便是物证。”曹殊喉结轻滚,他的眼眸漆黑如墨,好似化不开的浓墨。
&esp;&esp;陈密致搁下匕首,却不以为意,他眉头紧锁道:“人证在何处?”
&esp;&esp;云儿与唐娣闻见陈密致的话语,一同走上堂前来,跪在了地上。
&esp;&esp;“你们就是证人?”陈密致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