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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闻者没说话，嘟囔着什么三两步爬上楼。

&esp;&esp;韦恩庄园的餐桌头一次显得如此拥挤。

&esp;&esp;阿尔弗雷德为本留了位置，在克劳斯旁边。头发有些乱的人看着为他倒酒的老管家，难得有些拘束，“谢谢。”

&esp;&esp;“如果您是感谢我为您倒酒，这是我应该做的。”

&esp;&esp;不，他是感谢对方给本留了位子。

&esp;&esp;克劳斯抿了一口酒，眯起眼睛。他好久没喝酒了，在那个世界，自从艾弗莉消失后，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一直没再喝酒，直到那个人出现的那天。

&esp;&esp;他和五号一起坐在天台，就是往常艾弗莉坐的那个位子。

&esp;&esp;他们喝了一个晚上。

&esp;&esp;酒瓶散落一地，两个人中途醉醺醺地举着空瓶子干杯。

&esp;&esp;本就那样盯着他们，也是什么都没说。

&esp;&esp;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屋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本干的。

&esp;&esp;他记不清喝醉后到底发生什么了，但是记得五号说的那句，他想去找艾弗莉。

&esp;&esp;五号，哈格里夫斯里最犟的那个。

&esp;&esp;克劳斯吃着饭，目光落在桌上的每一个人。

&esp;&esp;没有人提起明天要离开的事，也没人说分别，就好像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聚会。

&esp;&esp;——也确实。

&esp;&esp;即便这是个跨越两个世界的聚会。

&esp;&esp;他看着艾弗莉和肯特交流时露出的笑容，哼笑着靠近身旁的本，“感觉怎么样。”

&esp;&esp;“神奇的经历，克劳斯。”

&esp;&esp;这个世界，和他们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虽然看起来也经历过很多奇奇怪怪的时，但现在一切都好，就像他们的一样，不是吗。

&esp;&esp;二人无声地碰了碰杯。

&esp;&esp;抬眸时，正巧看到艾弗莉看过来，她笑着朝他们眨了眨眼。

&esp;&esp;于是碰杯的人多了一个。

&esp;&esp;再然后，不知道是谁最先举杯，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esp;&esp;酒杯碰撞着，清脆的。

&esp;&esp;“干杯！”

&esp;&esp;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esp;&esp;属于哥谭的冬季彻底到来。

&esp;&esp;韦恩庄园的窗玻璃上，雾气升起。

&esp;&esp;壁炉中，温暖的炉火燃烧着，暖黄色的火光照亮了每个角落。

&esp;&esp;茶几上被洗出来的相片放在那里，照片中，七个人站在那里，他们面上带着笑，看向彼此。

&esp;&esp;无人知晓的地方，第八个人在某个人身后做着鬼脸。

&esp;&esp;这是哈格里夫斯们长大后的第一次合照。

&esp;&esp;另一张上，第一次出现在合照中的女孩被围在中间，周围的人伸手来搜她的脑袋，还有一个够不到的抱着胳膊臭着脸。

&esp;&esp;卡珊德拉给他们拍了很多张，还有一些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直接变成表情包。

&esp;&esp;但艾弗莉全部洗了出来。

&esp;&esp;她想留下一些回忆。

&esp;&esp;艾弗莉想着，想着，忽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esp;&esp;安静地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会儿，才迟缓地察觉到自己喝醉了。

&esp;&esp;她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晕，哈格里夫斯们和韦恩们在她面前，笑着闹着。

&esp;&esp;断了一下的思绪胡乱地被接上，她想，现在的场景和她记忆中有些不一样——无论是哈格里夫斯们还是韦恩们。

&esp;&esp;艾弗莉指的是环境，这种安心的让她什么都不必去思考的氛围。

&esp;&esp;不过这不是一场梦。

&esp;&esp;她想，这是不能再真实的现实。

&esp;&esp;困扰她的那些噩梦散去了。

&esp;&esp;酒杯中的气泡上浮，发出爆开的细微声音，克拉克有些担忧地靠过来问她还好吗。

&esp;&esp;“你喝得太多了，艾弗莉。”五号说着，他似乎一直在看着她。

&esp;&esp;“她的酒量不怎么好。”杰森陶德隐约记得。

&esp;&esp;“我才没有，让我坐一会儿。”艾弗莉喃喃道，她知道克拉克会听到。

&esp;&esp;于是他们照旧聊着笑着。

&esp;&esp;他们知道她只是想在这里多听一会儿。

&esp;&esp;那双蓝眼睛雾蒙蒙地看着，弯起来，笑意就着举到唇边的酒杯中的酒水被吞下，她的头更晕了，哈格里夫斯们在看她，韦恩们也是。

&esp;&esp;五号觉得不和她说告别是对的。

&esp;&esp;因为他们知道她没办法接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