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愉女士这次亲临北市,有一个“不得不”的大前提。
她听到了几句关于儿子的……传言。
本来是不相信的,可传话的人是白兮嫒的母亲,他们两家交好,不会拿这事开玩笑,而且据她母亲的意思,话是白兮嫒亲口说的。
两个谈婚论嫁的人,女方突然单方面取消了婚事,原因是男方的性取向。
钟愉信了大半,抱着最后一丝怀疑来找儿子确认这件事。
一开门是个陌生女孩,钟愉又懵了,可那女孩说他们只是同学关系,赵恪又说是恋人关系,两方说辞都对不上。
钟愉就怀疑是儿子找人糊弄自己。
赵恪全明白了,当下在心里鄙视了白兮嫒一番。
挡箭牌还能这么使,真是物尽其用。
对上钟愉追根究底的眼神,赵恪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妈,你还记得上回爸教训我,是为什么事吗。”
“记得,不就是你执意要养……”
钟愉突然想通了什么。
赵恪点头,眸光坚定:“我是替她照看的。”
其他也不用多说了。
后面的对话,钟愉也不再绕着这个话题,只是简单问了问他的近况,叮嘱他按时吃饭,别太累。
都是些家常话,钟愉对自己儿子是放心的,只是还有一点。
“你们现在,住一起吗。”
“嗯。”
钟愉尽量开明,但还是没忍住多说一句。
“如果真的合适就早点定下来,人家是女孩子,比你吃亏。”
赵恪觉得有道理:“我问问她。”
赵恪把妈妈送到机场,看着她进安检,再赶回家,已经是数小时后。
天都快黑了,某个逃跑惯犯还没回家。
他给她打电话,发现她连手机都没带。
另边,被锁了一下午的小狗正不耐烦地扒门,赵恪将小狗解救出来,套上牵引绳,一人一狗出了屋。
有狗,才叫遛狗。
申屠念也没走多远,就在小区,在平时遛狗的必经之路上坐着。
赵恪牵着狗找到她的时候,申屠念已经将唐诗三百首背到一半了,她很会自娱自乐,打发时间,从小就练。
赵恪在长椅上坐下,一样是她身旁的位置,两个人肩挨着肩。
“怎么不回家。”他问。
申屠念没作声,他明知道。
“刚才为什么逃跑。”
申屠念诚实了一回:“因为害怕啊。”
她说这话的语气,特别特别不自信。
赵恪侧过头看她。
申屠念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这个人,好像一直没什么长辈缘。”
她怕他妈妈不喜欢她。
或者这么说,申屠念内心已经设定钟愉不会喜欢她。
然后,她很没出息地,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