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会他,我们走。”楚云曦冷言道。
关上那扇厚重的门时,陈君惜听见那个疯癫男人的呢喃:“戏悦婉转良人系,无奈悲欢天地隔……”
陈君惜承认自己是个俗人,很多大诗人写的千古名句,在她眼里,除了语词优美,别无其他吸引的地方,比起这个,她更喜欢直接表达感受的大白话,既明了又触人。
城中的天始终暗着,想盖了一层薄薄的黑纱,分不清白天黑夜。
譬如现在,明明才末时过半,天色看起来却像傍晚。
“我们便这么回去了吗,什么也没有问出来。”陈君惜问道。
街头没几个人,二人渡步往返,不知谁家房瓦垂下一枝桃条,上面结的青果只有深墙里贵妃娘娘头上带的珠宝般大小。
楚云曦道:“他闭口不言,如其所说,待下去只是在浪费时间。”
“可是弟子觉得……”陈君惜还欲再说,楚云曦打断她:“你要是觉得能说服他将所知道的说出来,便原路返回。”
陈君惜顿了顿,轻笑道:“师尊你错怪弟子了,弟子的意思是我们还应该去戏台子那里打听一下。”
楚云曦停下来,偏头看她,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开口:“我去戏台打听,你先回周家。”
陈君惜仅一稍思就明白对方话中意思,她点头道:“好,师尊小心。”
闻言,楚云曦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那一眼仿佛是在说:你先担心一下灵力尽废的自己吧。
陈君惜叹气,视线无意间落在了街边的一个首饰摊上,一支素白晶莹的玉簪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陈君惜鬼使神差走了过去,老板娘看见她,热情的打招呼:“姑娘好眼力,这支簪子可不普通,是我家男人在西域商贩那里高价买来的,听说之前一直供奉在庙里,吸收天地灵气,通灵的很。”
陈君惜浅笑:“真的吗?这簪子真漂亮。”
“那可不。”老板娘自夸:“我这簪子货真价实,绝对不是俗物,听庙里的大师说还能招姻缘。姑娘有倾心的人吗?”
陈君惜抿唇摇头:“没有。”
有也送不出去。
天命不可违,以前是,现在也是,许多事只能顺其自然。
卵茧下的蝶虫是否安然,不揭开就永远不知道,却当迫切的想去揭开,蝶虫的安全就难以保障,唯有等其破茧成蝶,才方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