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深像是看出叶笙的谨慎,笑着小声说:“没事,门窗都开着,那边两间房连屋顶都没有,通风透气。”
叶笙没注意那边竟然没有屋顶,回头看了眼,横了周砚深一眼:“我这是小心,小心总没有大错啊。”
宋知遇听明白两人在说什么,点头附和着:“嗯,之前那边房顶没掀开,有一年冬天确实发生过煤烟中毒,差点儿出了人命,后来就把屋顶掀开,这样通风效果更好,而且冬天来,也是这样的环境,那冷得丝丝哈哈,涮着锅子的滋味别提多刺激了。赶上大雪天,那更刺激。”
又跟周砚深说着:“你还记得不?十年前,你和红军他们还在这后面打过架呢,当时就是他们欺负我们大院的孩子,那个谁来着?长得挺好看的一个姑娘。”
叶笙狐疑地扭头看着周砚深,就说这么好看,年轻时候怎么可能没点故事。
周砚深屈指敲了敲叶笙的脑门:“别乱想,是院里一个大哥的女朋友,骑车下夜班被人调戏了,然后我们出面帮了个忙。”
宋知遇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文家的哥哥,比周大哥还大两岁,也是个窝囊废,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去找人家,还是我们几个出头。”
又跟叶笙解释着:“嫂子,周砚深以前可没谈过对象啊,别看他一张脸好看,可是又狂又傲,看见女孩子都不搭理,天天不是打架,就是钻进航模基地去学习。”
叶笙忍不住乐起来:“你要是不说打架这两个字,我还觉得他以前是个很优秀爱学习的好学生呢。”
宋知遇哈哈笑着:“意思差不多,他打架也都是帮我们哥几个,主要那会儿闲着没事,年轻头脑简单,动不动划分地盘,谁过界了就收拾谁啊。”
周砚深轻嗤:“行了,谁年轻时候没冲动过。”
眼梢却不自觉带着少年感的肆意张扬,显然那一段时间,可能也是他人生最肆意的时刻。
正吃着时,旁边刚空出来的桌又被安排了人,叶笙看了眼,就很巧,是叶静和一个看着岁数有点儿大的男人,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只是茶色玻璃镜片后,一双眼有些阴沉。
叶笙又平静地收回视线,只当没看见地继续吃饭。
叶静也是坐在后才发现隔壁桌竟然是叶笙和周砚深,刚才进来时,又宋知遇挡着,所以她才没注意,心里暗呼倒霉,却没办法再站起来走人,
只能希望叶笙也别搭理她,当不认识最好。
张军雷推了推眼镜,看着叶静:“看看想吃什么?”
说着示意叶静看墙上的菜单点菜。
宋知遇听见声音回头,惊呼一声:“张军雷?还真是你啊,哎呦,没想到这么巧啊。”
张军雷回头,见是宋知遇和周砚深,也很惊讶:“砚深?什么时候回来的?刚进来屋子暗,我眼神不好,竟然没看见你们。”
虽然有些惊讶,却并不热络。
周砚深浅浅笑了下:“刚回来,带我爱人和知遇一起吃个饭。”
张军雷又冲叶笙点点头:“那你们先吃,回头有时间聊。”
周砚深不介意:“你忙吧,我回来要住一阵子,以后有的是时间。”
张军雷回头,又低声跟叶静商量着吃什么。宋知遇扭头看了两眼,回头很小声:“嫂子,那个我记得好像是你家姐姐吧?在我们大院后勤当出纳呢。”
他是压低了声音,却一点儿也不小,喧闹嘈杂的环境里,隔壁桌也能听清楚。
张军雷和叶静一起看了过来,叶静不知道这个宋知遇怎么那么多话,咬着牙还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张军雷却是一脸疑惑:“你们是姐妹?”
母猪赛貂蝉
叶静笑容僵了僵,点头:“是。”
张军雷更疑惑了:“你们怎么不打招呼?”
叶笙只是微笑地看着叶静,不解释也不说话。
叶静只能硬着头皮笑着:“是我和我妹妹昨天有点儿矛盾,这会儿看见我怕她还生气,说话不好听,就想着晚一会我再跟她道歉,好好哄哄她呢。”
温温柔柔又善解人意。
叶笙依旧笑着:“嗯,我这会儿是在生气,你跟我道歉,我就接受。”
叶静心梗了下,她怎么就没想个好的借口,又让叶笙抓到了话柄,只是话已经出了,也不能收回,只能僵笑着:“叶笙,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说话太重,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之前在家的时候,和小谢走得太近,有很风言风语的,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和周砚深现在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和这些来往了。”
叶笙依旧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叶静,就知道这女人还是有点儿脑子,会直接往她身上泼脏水,可惜,她不是原主:“是吗?你要想清楚好好说,毕竟胡说很容易,我也挺能胡说的。”
叶静心里刚升起来的得意,又被叶笙快速按灭,她不能让叶笙破坏了她的好事,人顿时放老实了:“叶笙,对不起,我刚才胡说八道的,你能原谅我吗?”
叶笙笑了笑,很果断地拒绝:“不能。”
宋知遇差点儿笑出声,倒是没想到叶笙气人的本事这么大。特别能打七寸地拿捏住叶静。
周砚深含笑看着叶笙:“吃饱没有?要是没胃口,我们出去吃烤串。”
叶笙皱了皱眉头,站起来:“确实没胃口了,还是走吧。”
周砚深看着宋知遇:“把剩下的找个东西装起来,咱们换个地方吃。”
宋知遇忍不住嘟囔:“我去找什么装?”
周砚深丢下一句你自己想办法,反正不能浪费了,然后带着叶笙出门,没有再看张军雷和叶静一眼。
叶静脸上青红一阵的难看,看着周砚深和叶笙出去,又回头看张军雷,已经不知道脸上表情多难看了:“我,我和我妹从小就关系不太好,她比较娇气任性的。”
宋知遇还没离开,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开口:“我觉得叶笙嫂子挺好的,要不周砚深能那么喜欢?再说了,你刚才那些话,说的可是不好听啊,周砚深听了什么滋味?你要是诬陷的,还想不想要后勤的工作了?”
说完又瞥了眼张军雷:“你是当光棍久了,母猪都塞貂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