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日光从窗帘下方蔓延进来。
或许是被那一丝丝日光灼烧,那双被银白色长靴包裹的腿向上踮起,连带着后腰也离开了座椅,悬起来一些。
房间内的呼吸沉重些许,但剩下的两个血族只是看着,没有一个移开目光,也没有一个主动上前。
——别去打扰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岁拍了拍米迦的脸侧。
这个图案完全diy,毕竟那些祖宗留下的那些纹路不太适合放在脖子上。
米迦颈部留下的痕迹很漂亮,虽然她觉得米迦黏黏糊糊的,但好看的脸就该配好看的纹路。
时岁往后退了一步,才发现米迦完全失神。
时岁的拍脸让他下意识的张嘴,小狗那样吐出舌尖。
时岁:“……没人让你伸舌头。”
于是这个总是高高在上,佩戴着优雅假面的血族迟钝地眨了眨眼睛,过了会儿才将舌尖收了回去。
他还不知道这个纹路代表着什么。
只是单纯的被狩猎者捕获,扎入的蜘蛛网中,被缠绕,被覆盖,被吞噬。
时岁看向房间一角。
卡缪像是被烫到那样收回视线,狼狈地别开脸。
他的大脑还在努力处理刚才看见的一幕——卡缪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他知道自己那个带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在享受,看似痛苦,其实短时间内抵达了几次彼岸。
……甚至没有过多的触碰。
那边时岁低头将耳夹重新夹到了耳边,再抬头又一次对上卡缪的视线。
她浅棕色的眼眸情绪淡淡,接过萨维手中的纸擦拭指尖。
“就是这样,但不用担心,你的剂量不会刚开始就那么大。”
卡缪好像被她的注视踩了一下,胀得大脑发懵。
……这个人类,是恶魔。
阳光已经从天边冒出了头。
在场的血族血统都足够高, 短时间内被阳光照射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不过这里本来就是国际部的男生宿舍,他们可以不用接触阳光就回去睡觉。
米迦感到轻微的、持续的刺痛感。
制服有些紧绷。这种痛感对其余人来说或许是种折磨,但对米迦不是。
属于时岁的血液一点点渗入皮肤, 不熟悉的能力在暗中奏效。米迦缓了许久, 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身后的银色手铐被打开了, 银发的血族抬手触碰颈部的刺青,用的力气有些大, 在刚恢复的皮肤上留下红痕。
卡缪的桌上没有放镜子, 米迦不清楚时岁留下了什么样的痕迹。但他看见时岁微微挑眉,看上去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这样欣赏的表情如同夸奖,让米迦又微微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