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脸上浮现出冷意,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让你来告诉我答案吧。”
侍卫这才注意到,桑榆的手中早已戴好了鱼皮手套,匕首也是惯用来验尸的小刀,“桑小娘子,你这是作甚?”
桑榆幽幽道:“你不是看出来了吗?自然是替他报仇,尸体永远是最好的线索。”?
……
又是一日清晨,沈大夫早早起身,他昨夜等了桑榆半宿,也不见她回来,实在疲惫的慌才睡了过去,因惦记着桑榆的身体,便想着调配些养生的药送去。
东厢房依旧大门紧闭,和他昨天夜里看了好几次的样子没什么区别,沈大夫静静观望了一小会儿,脸上怒意渐盛。
这个小丫头,不会一夜没回来吧?
沈大夫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抬腿往娄大所在的小院里走去。
刚一走到门口,果然见里面有好几道身影在院子里等着。
守在门外的侍卫见有人来,连忙上前问道:“沈大夫怎么来了?”
“我找桑榆。”沈大夫脚步不停,直冲屋内而去。
“哎,里面还没弄好,沈大夫莫要吓到自己。”侍卫拦在他的面前,好心劝说,“不如稍等片刻,桑小娘子很快就好了。”
“老朽乃是一名大夫,什么场面没见过,你让开,老夫倒想看看她在里面作甚?”沈大夫毫不相让,一把推开侍卫。
大门被粗暴地推开,沈大夫想过很多种场景,却从没想过眼前的场景会这般平和,桑榆站在角落里擦拭着双手,刺鼻的酒味伴随着浓郁的香草味弥漫了整个空间,随着风一吹便往屋外散去。
娄大依旧躺在板床上,两个侍卫正在帮他整理衣服,威严端正的大理寺官服穿在他的身上相得益彰,淡化了他脸上的淤青和斑痕。
“沈大夫早啊。”桑榆随口问好,取出干净的帕子擦手后,端起一碗粥跑到门口的石阶上坐下,吃了起来。
“你验了娄捕头?”沈大夫见她精神尚可,但眼底的青色却骗不了人,“整夜都不曾休息过?”
“嗯。”桑榆轻轻答应一声,语气透着漫不经心的味道,“我将娄大的尸体验了一遍。”
沈大夫见她这般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微微一顿,再大的火气也瞬间消散,他只是担心桑榆会伤心过度或者糟蹋自己的身子,见她当真做了大事,也就不再计较,“怎样?”
“依稀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桑榆一边喝着粥,一边回答道:“我想派人将娄大送回长安。”
沈大夫走到桑榆的身旁,蹲坐下来,“他是怎么死的?能找出凶手吗?”
桑榆喝粥的动作一顿,“只能大概有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