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荷抱着书,眼神放空思考了很久,才聚焦眼睛,团吧团吧把自己塞进了动物衣服里,模仿家长们抱尾巴蜷缩的姿态,可以防止焦虑。
天还热热的,舒荷藏在其中脸都有点发粉了,漂亮的小脸贴着绒毛,却不想出来,很快就这么恬静地睡了过去。
在小反派想到接下来的任务该如何做前,月底的演奏会如期而至。
作为老师,乔泽兰自然寸步不离跟着,然而这时他才慢半拍得知一个惊天噩耗,徐弄清竟然冒出来了——
被遗忘许久的危机感突然上线,乔泽兰咬牙紧绷神经,防着徐弄清接近舒荷,却还是防不住他来参加了这场演奏会。
演奏大厅极大,台下坐着乌泱泱的观众,气氛热闹,徐弄清就坐在第一排,打光灯尽在舞台上,而观众席的光线略显黯淡。
他处于其中,西装革履气质冷肃,英俊的面貌于阴暗的环境中看不真切,只令人莫名觉得生人勿近,隐隐具有压迫力。
乔泽兰走到第一排,看到徐弄清时停顿了一下。
他从未想过徐弄清会有这等成就。
一个大山里出来的人,没有文化,要怎么走才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乔泽兰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怎样将徐弄清赶走,让这人像四年前那样被舒荷扔下,才是他目前的首要目的。
很奇怪。
这些年来出现在舒荷身边的人不是没有,男的女的,众多追求者,他从不觉得有哪个能真正摘下舒荷这朵干净的小荷花。
可对于徐弄清,在这个身世背景竞争力都弱到几乎没有的男人面前,他居然有了危机感,乔泽兰甚至想发笑,无数次反问自己,难不成真觉得徐弄清能成?
……他不觉得。
可舒荷才是裁判。
舒荷对徐弄清的关注明显到他从四年前就看清了。
乔泽兰紧了紧后槽牙,滚动喉结,一言不发坐了过去,看向台上。
这一幕和四年前重叠。
一样的人,一样的场景。
乔泽兰说着一样的话,“你还在觊觎他。”
演奏缓缓开始。
流畅悦耳的音乐从那提琴中流出,观众席不知何时都安静下来了,静静聆听这场视听盛宴。
并未回应,徐弄清只是掀起深色的眸,眼底完整地映照着舒荷越发耀眼的身姿,专注到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人。
乔泽兰紧着后槽牙,“你偏带他往这条路走,明明知道没有好结果——”
“你怎么知道没有?”
乔泽兰嗓音一下被遏制。
他缓缓看向徐弄清,说这话的时候徐弄清头都没撇一下,依然专注地看着台上,他的眉目落于漆黑的环境中,嗓音在这琴音的衬托下,莫名透出冷漠:“结局是我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