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果只落下这一个字。
“好奇怪啊,她这样没问题吗?是身体不舒服吗?”
因果沉默不语。
因为她其实分外清楚其中的缘由。
夏小娟撑着脸,漫无目的地在人群里张望,但人来人往皆是黑与白与蓝,人与人好像并无差别,她看见几个熟人,但在和不认识的人手挽着手,或是熟人与熟人手挽手,但纵观望去,却全然陌生。
她收回目光,看向正在把一粒米碾成两半的因果。
“对了,我刚刚说你男朋友你没有否认诶,”她明媚的目光又照射在因果的脸上,“难道说,是真的——”
因果皱起了眉,咬着筷子盯着她说:“他都那样骂你了。”
“本来就是我的不对嘛,”她摸着脖子逃避式地撇开目光,“我早告诉老师就不会让你被他们那样欺负了,而且他都能为你——我觉得我好没用。”
因果的眉锁得更紧了,一把将筷子按在桌上,夏小娟被这一按吓一激灵。
“你有什么错啊?”
“我”
“就算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照样会把图钉钉在每一个欺负我的人脸上。”
她端起了盘子,把筷子拾起放在盘中央,夏小娟下意识也起身收拾着餐盘,而每每与因果矮小的身子相视,总觉得自惭形秽。
因果把那梆硬的米饭和炖得稀烂的菜全投入了泔水桶,所有人把剩菜剩饭倒进去,像是收集所有人的呕吐物,然后再回炉重造,重新递给他们一盘看似崭新的菜。
“可是他们会报复你。”夏小娟也一并投入呕吐物。
乒铃乓啷地,其实盘子本该可以整齐地互相嵌入,但事实上大家都争先恐后,让这一筐沾着米粒与菜汁的餐盘变作太多空隙的俄罗斯方块。
因果转过身去,阳光正好。
“难道我忍着他们就会停下了吗?”
正正好好将她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