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爷简直就是天生的茶艺大师。
池易暄工作日要上班,没法陪我,我平时就在酒店周边逛一逛,最远不跑出十公里,一定赶在我哥结束工作之前回去,洗干净以后躺上床等他。
周五这天特意早早回了酒店,池易暄说今天他们只需要给项目收个尾,很快就能回来。我等他等得有点无聊,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自从上回离开家之后,我们就再没有四人一起通过话。视频画面中妈妈的脸出现了,她似乎刚洗完澡,干发浴巾包住了头发。
“妈。”
她微微颔首,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我先打开话匣子,拿起地上的礼盒放到床铺上,向她展示我这几天的购物成果。
“这是我前几天逛街看到的,这条丝巾你肯定喜欢。”
我没舍得将叠好的丝巾抽出来,只是将手机转向包装盒,向她展示上面的花纹,“我给你买了条有黄色小蝴蝶的丝巾。”接着将摄像头向右偏去,“还买了粉蝴蝶、蓝蝴蝶、紫蝴蝶,到时候过年了带回去,你和姨妈们一人一条。”
她看出来我在酒店,“你在外地吗?”
“嗯,我……我来出差。”
“盒子别放床上,脏。”
我说好,弯腰将包装盒放回地上,推到行李箱旁边。
“你去哪里出差啊?”她又问。
“上海。我还跟小宇、小宽他们吃了顿饭,好久没见了。”
“哦,他们都是你的大学室友吧?”
“对。”我躺倒在床上,右手举高手机,左手垫在后脑勺下。
“小宽是不是以前跟你打篮球的那个男孩?”
“你居然记得?”
她笑了一下,“妈妈的记忆力好得很。”
难得再见到她露出笑脸,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我的心情再没有刚开始那样紧张,话也多了起来:“我们聚会完后还真去篮球场打了球,他们都跑不过我!小宽现在胖了两圈;小宇结了婚,还有了小孩!……”
我说完就意识到不好,立即掐断话端,然而她的眼神已经黯淡下去。
我哥以前就说过:说多错多。我内心懊恼不已,怎么哪壶不该提哪壶?
妈妈对我和哥哥也曾有过相同的期待,她的沉默让我如坐针毡,我从床上坐起身,低声说:
“对不起。”
我想为惹她伤心、失望而道歉。我后悔又将她拉入情绪的漩涡,踌躇着想要结束对话。
“妈妈,你早些休息。”
每一回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我都这样对她讲,我没有池易暄能说会道,无论是切换话题还是结束话题,都很生硬。
她没有像以往一样顺着我的话挂断电话,而是问我:“去年春节,你们回家过年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你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