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想法缠在一块,像打结的毛线团。我的头很疼,胃也翻江倒海,头一歪又吐了一滩出去。
眼泪、鼻涕混在一块,我抬起头搜寻渡鸦的身影,仿佛抓住他就可以揭晓谜底,可是垃圾桶上空空荡荡,他好像从未来过。
我四肢并用地爬起身,一瘸一拐地朝韩晓昀的奶茶店走去。
路过一家银行,小心翼翼地将钱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来,在at机上输密码时心跳如擂鼓。最怕有人来抢劫,谁来抢我,我就把他们的耳朵咬掉,眼睛嚼碎。
当我走到韩晓昀的奶茶店前,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朦朦胧胧如将醒的梦。我跌坐在店门前的台阶上,背靠着卷帘门睡着了。
再睁眼时,天光大亮,韩晓昀蹲在我面前,轻拍着我的脸,与我对视的瞬间张了下嘴,说不出话,他的目光从我的额头滑到我的下巴,再到我蹭破的牛仔裤,最后才犹豫着开口,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扶住我,就要叫车送我去医院。我按住他打电话的手,问他:“你们还招人吗?”
他一愣:“什么?”
“我没有工作了。”我扯开一个笑脸,“拜托你,让我留在这里工作吧。”
阴雨连绵,看不出春天来了。我给韩晓昀添了不少麻烦,不仅求他给我一份工作,还请他让我暂时借住他家。
“住我家?为什么?”他从药箱里掏出几片过期的酒精棉片递给我,“怕你哥骂你?”
我说对,我怕我哥骂我。
韩晓昀虽然同意我住下,却不让我去奶茶店上班,说我鼻青脸肿会影响到他们的招牌。
“等你好点再说。”他从衣柜里搬出一套棉被,在地板上铺开,“你住在我这里,你哥不会发现吗?”
“不会,我们平时见不到面。”
“啊?为什么?”
“我回家时一般都早晨六、七点,他五点就出门上班了。”
“那晚上呢?”
“他要加班,回来时我一般不是在去cici的路上,就是已经在cici了。”
韩晓昀打趣道:“你们这作息,室友都比你们亲近啊。”
他的话刺痛了我。我们是恋人,却没有室友亲近。
“你们为什么要搬到那么远的小区?你哥不是很有钱吗?”
我省去了妈妈生病的细节,只是告诉他:为了省钱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