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抱紧他,两只手臂牢牢箍住他。
“我是在做梦吗?真的是你吗?”
耳边传来他压抑的呼气声,断续好似在抽泣,他似乎不想让自己情绪崩溃,我却先决堤——
“怎么办?哥,我做不到,我不想走。”
“那就留下来吧,留下来。”
细雨如针,夹杂冰冷雪花落在眼角,化成热泪,他埋进我的肩窝,抓紧我后背的十根手指无比使劲,隔着外套与毛衣都抓得我生疼。
他深深地、深深地喘息着。
“别走。”
作者有话说:
过年了过年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
凛冽的夜风吹得好用力。我闻到池易暄身上的味道,熟悉夹杂着挥散不去的烟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将眼睛紧紧闭起来,透过眼皮能看到汽车驶过时打过来的远光灯,光忽明忽暗。
抱了好久才松开,我扶住我哥的腰,怕他被寒风吹得东倒西歪。
池易暄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同,轻声问道:“你哭过吗?”
他的手朝我探过来,指尖点在我的眼眶下,手指冰凉,我皮肤下的血管却充血到要爆裂。
我摇头说没有,他不相信。
“你好爱哭。”他勾了下嘴角,脸颊一侧出现一个小小的括弧,“爱哭鬼。”
他的目光宁静,却道尽千言万语。我刚想说自己不是爱哭鬼,结果眼眶即刻就湿润,眼泪鼻涕一起往下落,我被自己逗笑了,抬起袖口擦了擦脸。
“出发时我让你戴手套,怎么不戴?”我捧过我哥的手,他指节处的皮肤冻裂了,一两点血珠顺着褶皱的纹路渗出来。
“拿手套就来不及追上你了。”
我一怔,“你跟着我的出租车来的吗?”
他将手藏回口袋里,“嗯”了一声。
“我怎么没看到你?你进航站楼了吗?”
“没有。”
“那你在哪儿?”
我环顾四周,想要找一找他的车,却瞄到他身后的垃圾桶上,灭烟槽里盛满了黄色的烟头,烟盒空了两个。
烟盒上覆盖着大小不一的水珠,是融化后的雪水,车驶过时,远光灯将它们照得发亮。
我呼吸一滞,“你在航站楼外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