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点艳照以后打飞机用。”
他手里的书飞出抛物线,落到我头顶。
我捡起来走到沙发前还给他,上半身越过他,将他身后的阅读灯的亮度调低。他说这样没法看书了,我说我不想隔壁楼看见我哥事后的诱人模样。
池易暄将书合上,封面朝下盖在小腹上,嘴角微微翘起,说我有病。
我在他身边坐下,看向茶几上的快递箱,“我的包裹?”
他沉默了一秒钟,说:“嗯。”
嘿,一会儿就装上我的新镜头,给我哥来几份性感写真!我抱过纸箱三下五除二拆开,看见三层防震气泡膜结结实实地包裹着一只扁平纸盒。
我看了池易暄一眼,徒手扯开气泡膜,撕开纸盒上的密封胶带。
与paul anka对视的瞬间,我登时张大了嘴。我张着大嘴扭头去看我哥,目光在他与唱片之间来回跳跃,脑袋如拨浪鼓一样转动。
“这是什么?”
“你的那张没法修复,所以只能找收藏家买了一张。”他从沙发里坐直身体,拿过唱片看了几眼,然后重新放回我手里,“听听?”
我合上下巴,激动地点头,走到唱片机旁,小心翼翼将唱片放好,刚要将唱针搁上去时,又缩回手,回过头看他。
“我舍不得。”
“坏了哥再买。”池易暄眯起眼笑,盘起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点烟。
熟悉的歌声钻进耳朵,我心潮澎湃差点想跳舞,却还是尽力表演镇静,走到他身边坐下,局促地笑:
“怎么对我这么好?你这样我害怕。”
“怕什么?”
他将烟拿下来,夹在修长的手指间,烟雾缭绕间,眼神也显得朦胧。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今天一整天都像在做梦。paul anka的声线被时间风化,我跟着哼唱,摸过他手边的烟盒,扑克牌一样把玩着,逆时针转着圈。
“不怕被房东发现啊?”
“一会儿就开窗透气。”
“哥,你教我抽烟吧?”
“不健康,会短命。”
“能跟你一起短命也很幸福。”
池易暄轻笑一声,叼着烟的左边嘴角翘得更高,痞里痞气。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咬住,含糊不清地求他:“教我吧,哥。”
他望向我,从鼻腔中呼出长长一口气,如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他的身体向我倾倒,仿佛下一秒就要投入我的怀抱,他的一只手臂搭上我的肩膀,略微粗糙的手掌按在我的后颈,将我朝他拉近。
橙黄的火光随着他呼吸的起伏而跳动,像心跳。两根香烟碰到一起,支成了一座倒v型的小桥。
“吸几口。”
我鼓起腮帮子,鼓风机一样呼气,把他逗笑了。
“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