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岩想让她睡得踏实点,轻手轻脚地起身将客厅里的灯关了。
幽暗的房间里,电视机里传来细微的欢声笑语,我们安静地依靠在一起,肩膀贴着肩膀。
“叫你瞎说话。”池易暄说话时用的是气音。
“我不是故意的。”
池岩将食指比在唇前,似乎想让我们别说了,不然妈妈听到又要拿他撒气了。
我也将手压在唇前,应和道:“嘘——嘘!”
春节假期共一周,池易暄补进三天年假,凑了十天出来。回到妈妈身边的我们过的简直是神仙日子,吃了睡、睡了吃,我哥头几天还会争着洗碗、拖地,等到了第三天就被我同化,抱着水果盆和我一起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穿着妈妈以前给他织的大红色毛衣,棉裤扎进了厚毛袜。
我哥犯烟瘾时会叫上我,借口去超市买香波。拎着塑料袋走路回家,我踩着他的影子,与他勾一勾小拇指,仿佛是在偷尝禁果。
临走前称重,我胖了七斤,池易暄胖了五斤,妈妈笑眯眯地捏着他的胳膊,问他怎么还跟刚回来时一样。
我们的行李箱被她塞进了太多食物,机场托运时发现超重要交罚款,我正要打开箱子拿一部分出来,池易暄却按住我的手,从钱包里摸出了银行卡。
去机场的路上妈妈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真走到安检口前就一下红了眼眶,搂着我的脖子足足两分钟才松手。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池易暄在一旁叮嘱老爸一会儿去药房买药,上次她出门买菜摔了一大跤,膝盖上的淤青有拳头一般大,到现在都没有好。
“好了,孩子们要登机了!”
池岩叫了妈妈三次,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挽紧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眶,目送我与池易暄走进安检口,脚尖用力踮起,给我们送来三连击飞吻。
飞机滑行时,星星点缀夜空,关了灯的机舱幽暗,小小的舷窗下是美丽温暖的南方,我们的家乡。
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北方城市,乘出租到达公寓,灯还未来得及打开,我就将我哥按在门上接吻。深长的吻让我心醉,他将食指按在我唇前,将我稍稍推开,眼神看似疏离,语气轻佻。
“这么急?”
“憋了一周多,能不急吗?”
我蹲下身捞过他两条长腿将他掂起来,他惊呼一声,随即搂过我的肩头,垂眼望我的模样温柔又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