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摇头:“你可别小看这些流言,要知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百姓就是水,自古以来,哪朝江山的覆灭不都是因为失了民心?”
柳南絮皱眉:“可仅仅凭一个瘟疫的流言就想推翻江山,未免太过天真了些。”
揽月嗤道:“他们的目的当然不会仅限于此,应该说流言只是他们抛出来的一块敲门砖而已,接下来才是他们的重头戏。”
揽月这边按兵不动,看似疲惫地应付着,她已经猜到除了崔瑨不会有别人,而且他们很快就会再出招,任何掌权者都不会任由瘟疫持续太久,一旦控制不住就会快刀斩乱麻,那些染病的百姓会被全部杀了,到那时他们苦心制造的这场混乱也将失去了意义,所以揽月很有耐心。
东宫里,马侧妃自从毁容之后就变得更加阴晴不定,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把房间的门窗都遮的严严实实,也不让点灯,却有事没有就坐在梳妆镜前盯着铜镜里自己诡异可怕的面容,神色也是阴冷恐怖,让近身伺候她的人都感到害怕不已,时间久了,也没人敢再往她身边凑。
梅儿小心翼翼推开门,才刚走进来,又坐在铜镜前的马侧妃突然把头转过来,狠戾地瞪着她,吓的梅儿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不敢动弹脚步。
马侧妃突然大怒,将桌上的银梳砸到梅儿脸上:“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梅儿敢怒不敢言,低下头蹑手蹑脚走近:“小姐,老爷来信了。”
一听是父亲来信,马侧妃立刻变了脸色兴奋起来:“是不是成了?我们可以动手了?信呢?”
梅儿赶紧把手里的信递给她,马侧妃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快速将信纸打开,梅儿本想偷偷看一眼信里说了什么,但马侧妃防她防的紧,见她抬起头就立刻瞪了她一眼:“看什么?还不快滚!”
梅儿只好低下头快步往出走,才刚走到门边,看完信的马侧妃突然又出声叫住她:“站住,我问你:外面最近是不是出了瘟疫?”
马侧妃被太子妃以养病为由禁足在东宫,对于外面的混乱丝毫不知,梅儿点了点头:“好多百姓都已经闹起来了,天天围在城门那里闹着要出城,可是最近城里查的严,听说就连那些达官贵族也出不去。”
马侧妃呵呵阴笑起来:“果然……听说咱们府里就有好几个下人的家里都在城外。”
梅儿又点头,老实说道:“可不是,城外的那些村子是最早先发现瘟疫的,最是严重,听说好多村里的百姓全都染上了天花,公主下令将那些人全给关起来呢,府里好几个下人这几天担心的连饭都吃不下去,有传言说公主要把那些百姓全给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