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被三名府卫围着带进了正苑。
虽说不是押着走的,可几人之间的压迫足以叫人窒息。
妇人的双手局促地勾在身前,手指无序绞紧,脸色不安地直咬着下唇。
侧边厢房的门虚掩着,长珏带头走了进去。
正面椅子上坐着的贺景珩正在摆弄不慎断裂的指甲。
他轻轻抬眼睨了一下。
“你们都出去吧。”
“是。”三人作揖后一一退出屋外。
“睿王殿下,妾身一介粗妇,丈夫才刚走,究竟是何等重要的事要劳烦殿下亲自吩咐哇。”
妇人扑通一声跪下,拱着手作哀求状,面上也具是惊慌。
“付姨娘年方几何了?”贺景珩并未让她起来,心安理得接受着她苦求时的礼数。
“二二十八了。”
“还如此年轻嘛。刘大人去了,可有想过再续情长?”
“不敢不敢!妾身哪敢!大人对妾身那般好,恨不得一并随他去了!”
付姨娘说着,掩面哭起来。
“大好的年华可别就此作废了呀。最近都见过什么人?”
“哪里见过什么人!除了老爷,妾身都不敢看其他男人一眼!”
贺景珩笑笑,放下手拢在坐姿散漫的腿上,这才正眼瞧她,“最近若是没有见过别的男人,那可有见过什么女人?”
哭声戛然而止,付姨娘拭泪的手也顿住,袖中缓缓露出一双疑惑又带些惊慌的眼睛。
他直视着那双瞳孔,没有要放过的意思。
“见什么女人无非就是些来府上慰问,顺带讲了几句话的官家娘子。”
“如你所言,同你们这种粗妇讲话还真累。”贺景珩叹了口气,不耐地移开了眼神,语气也变得不善,“说,见皇后娘娘做什么?是想攀龙附凤找个下家?”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付姨娘猛烈晃起手掌,“皇后娘娘是想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