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领会了她的意思,配合地把‘突发病症,咳嗽不止’的她带去内帐。
双方接上头,剩下的便简单了。
福晋看过她的纸团,见机行事。
安排她与自己的心腹侍女互换衣袍,侍女穿上她厚重的外裳与斗篷,遮去身形。头上戴着的观音兜又把面容隐去大半,再拿帕子捂嘴做咳嗽状,乍然一看完全辨不出样貌,大大方方的随福晋从灵堂内帐走去百步外的寝帐。
木槿与云芝不在,她带出来的几个小宫女是第一次近身伺候她,既不熟悉,又有些敬畏,根本不敢细看,无人发现主子六公主换了个人。
之后,她带来的几个小宫女便被福晋派去伺候‘六公主’的嬷嬷使唤得团团转,熬药端水,添碳燃香,根本没有近身接触榻上锦被里咳嗽不止的‘六公主’的机会。
而她则侍女装扮,一直藏在灵堂内帐一只藤箱里。
直到三更过后,灵堂里守灵众人既冷又乏,根本无人有精神头留意其他,只余香火缭绕中,喇|嘛梵声弥弥。
简亲王世子拖着酸麻的双腿就近在灵堂内帐用宵夜,她才悄悄爬出来,装成侍膳的侍女。
垂帘半掩,世子背对灵堂而坐,她背对灵堂站立低眉顺眼布菜,两人在诵经声里压着嗓子交谈。
成功的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暗度陈仓。
容淖言简意赅把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异常告知简亲王世子,“曹云借机进入我的内帐,不仅换走了装印章的小匣子,可能还偷印了简王叔临终赠予我那方榴花芙蓉石印章的字样。”
那夜曹云等人走后,她一头雾水弄不清楚他们的意图,出于谨慎,索性趁夜无眠亲自筛查了寝帐,还真让她揪出了不对劲儿。
装榴花芙蓉石印章的小匣子外表没变,但铜搭扣却比原本的紧,她单靠右手很难拨开,可是原本那只匣子搭扣她是能轻易单手打开的。
她的左腕被海东青踩断有些日子了,尚未完全康复,不时隐隐作疼,近来她几乎只用右手,包括几次开那只匣子,所以她很快确定了匣子有异常。
因为心里存疑,她打开匣子后没直接上手去拿印章确认真伪,而是取来一点墨灰吹到印章上,果不其然,透粉的芙蓉石上浮出几枚不属于她的指印。痕迹较圆大,应是男子。
其中一枚还半覆盖在她的指印上,显然是新弄上去的,肯定是曹云带来的几个小太监趁她与宫女们都被巴依尔缠住,无暇他顾,借机所为。
“掉包匣子!”世子假模假式用膳的银著险些插进鼻孔里,匪夷所思道,“换那东西做什么?”
“我若知晓,今日便不来寻堂兄了。”容淖见世子面色不像作伪,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堂兄,自见到那方榴花芙蓉石印章刻字后,我便检查过那只匣子,很确定里面没有任何暗层夹带,正是因此我才愈发糊涂。那本是你们府上流出来的物件,太子千方百计得到那只匣子,必也是冲着你们府上来的。”
“堂兄不妨仔细想想,那只匣子当真没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