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现实，够势利

如果细细看去，就会发现，她握剑的手掌正渗出细细的血丝。

但脑海之中，划过虚空的一剑又变得清晰了一点，她的眼中神光闪烁，也变得更加的明亮……

兽吼声，一次又一次响起。

虽然因为参加试炼的各家修士无人达到合体，随后出现的妖兽也无一超过九阶，但随着山门接连打开，冲进结界的妖兽数量越来越多，试炼难度还是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是凶险。

道道奇光闪过，一名又一名年轻修士捏碎传送灵符退出试炼，当第七道山门打开，就只剩下十几名年轻修士还留在结界。

顾清汐当然也在其中，不过这时的她已是浑身浴血，一身洁白的衣衫都被染得通红。

“你到底想干什么？”脑海中，又响起秦苍源的声音。

不过再无先前的幸灾乐祸，而是沉闷了许多。

本来还想看顾清汐的笑话，等着她向自己求救，可是直到这一刻，全身经脉几乎根根破裂，顾清汐都没有如他所愿，就好像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似的。

哪怕他是迫不得已才成为顾清汐的追随者，可是这样被人忽略无视，还是让他大受打击。

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以顾清汐的实力，完全可以凭借灵巧的身法和剑技消耗妖兽的灵力，再无惊无险的将其逐一击杀。

但她偏偏没那么做，每一次都是倾尽全力，与妖兽拼得你死我活，甚至好几次徘徊于死亡的边缘。

哪怕习惯以自残来激发潜力的魔修，也不会这样拿小命闹着玩吧。

“感悟剑技。”顾清汐没有掖着藏着，简单明了的答道。

一边说，她一边服下疗伤丹药，抓紧时间恢复灵力。

感悟剑技吗？其实秦苍海也隐隐猜到，顾清汐这么做多半是为了寻找契机突破瓶颈，或者是为了感悟剑技。

但即便如此，也不用拿性命去冒险吧？

作为一名曾经的大乘强者，他也经历过不知多少历练，为了寻找契机或者感悟大道，也曾不止一次身临险境。

但像顾清汐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修炼之法，他都从来没有试过。

以往每天惨遭五雷轰顶，被顾清汐折腾得生不如死，他还暗骂顾清汐心狠手辣，现在才知道，她不止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啊。

也难怪她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想必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透过魂镜，秦苍海看着顾清汐那惨白如纸、嘴角还带着一缕血迹，但神情却依旧坚定不移的面庞，心中也生出一丝明悟，同时还有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