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一直到周氏生下儿子,这才好转一点。
这些消息,都是薛东扬打探来的,薛东扬说:“我觉得这个周氏,很有嫌疑,她儿子温礼,也有作案的时间。”
“动机呢?”
周氏开始的日子不好过,但现在儿子长大成人,她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日子过得很安稳。虽然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可是吃穿不愁。
她如今年纪也不小,温鸿羲不论三十还是六十,都只喜欢二八年华的女子,因此久不进她的院子,也没有什么矛盾。
她能有什么动机?
“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动机。”薛东扬说:“但是,这个案子不是温鸿羲被害那么简单,这个案子的重点是换头。给尸体换头,一听就很诡异,定是什么邪术。周氏跟着跳大神的母亲长大,肯定懂这些。”
说得也不无道理。
温鸿羲的身体常年请了大夫问诊治疗,府里人都知道,是年老体衰的疾病,不是谋杀。
所以现在这案子,查的不是命案。而是盗尸辱尸。
方明宴说:“去一趟温家,查一下周氏嫁进温家之后,是否还有神神叨叨,厌胜之术。”
“厌胜”意即“厌而胜之”,系用法术诅咒或祈祷以达到压制人、物或魔怪的目的。
这在锦明皇朝是明令禁止的,属于歪门邪道,一旦发现,要抓起来进大牢的。
周氏万万没想到,刑狱司第一个搜查的是她的院子。
这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温家的案子查了,而是为了不让民间的厌胜之术流传开来,要将任何的可行性,扼杀在摇篮中。
周氏的房间里倒是没查出什么,但是一个小丫头举报,说有一天半夜,曾经看见周氏在花园里埋过什么东西。
一瞬间周氏脸上血色全退。
在小丫鬟的指引下,刑狱司的人挖出来一个香囊。
这个年代的女子,都会些针线女红,条件越好的,女红越好。
周氏会女红,但是很一般。小时候跟着母亲讨生活,缝缝补补必不可少,但是没有时间研究那么精细的。进了温家以后,有丫鬟了,也没人要她做手工,只是闲得无聊的时候,一年半载慢吞吞地绣一块帕子,绣一个荷包。
土里挖出来的这个荷包,正是周氏绣的。
每个人刺绣的手法习惯都不一样,针脚走线都有不同。外行大概看不出来,可是内行一看,便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