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时候。
周律沉陪沈婧回沪城,落地机场,她直奔苏城参加婚礼,当伴娘。
在洲际酒店。
三十年过来,陈尧谈了两任女朋友,这回,两任都结婚了。
而且沈婧都在场。
少爷年轻时意气风发,前任结婚,少爷只因点小钱就不顾一切开着大奔车闹到小县城。
时过境迁,少爷不再是少爷,早就接管陈氏集团,成为新一任掌门人。
陈氏集团旗下涉及房地产,建材,公共设施,金融,陈尧年轻时即便纸醉金迷,也在玩的富贵圈子里积攒无数人脉,上任后手握人脉又有陈家背后扶持,一路干的风生水起。
他们沪市的圈子里玩的怎么可能全是友情呢,是互换利益,看看他,随便在瑞士买个雪场都赚钱。
偶尔流连人间烟火的滋味,深情舔狗一回,也能说散就散。
陈尧深情吗,沈婧这可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是不会来闹婚礼了。
没结的时候不抢,结了还来抢,说不过去了。
这场婚礼的前戏,沈婧没看到邢菲脸上有多开心,而是到年纪,合适的人,互相对长辈的一种应付,就结了。
排场看着挺热闹,还是觉得缺点什么氛围,也看不出哪不对劲。
沈婧有时候挺想问,怎么不提前商量,再考虑考虑也好。
穿婚纱的女子对镜子强装欢笑,看穿沈婧的顾虑,主动承认,“我已经考虑两年了。”
沈婧不过多问,免得大喜日子多出伤心事。
沈婧靠到化妆台,弯腰,亲自给邢菲涂上口红。
邢菲看她好久,“阿婧,三年了,你又走回老路,值得吗。”
沈婧坦然道,“什么才算值得,要一个承诺吗,还不是得看自己想要什么了,就算没有周律沉,我都不一定会结婚生子。”
“那你想要什么。”邢菲问。
沈婧眉笔抵在下巴,“不信浪子回头,可就是犯贱的期待。”
邢菲被她的言论逗笑,“你外婆的花坛是他买的,他当时还打电话问我来着。”
沈婧专心给邢菲补妆,“我知道,他那位保镖提过,老爱替他说好话,不管周律沉允不允许,什么都抖出来给我知道。”
邢菲喷笑,“他薪水多。”
沈婧突然觉得,江南水乡的姑娘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江面泛起的晨雾,袅袅娜娜。
难怪陈少爷丢过魂。
婚礼结束很早,邢菲没有用心布局,唯有她的伴娘礼服,是邢菲精心准备。
其他交给婚礼策划,爱怎样就怎样。
陈尧送的贺礼,转身,被邢菲扔去垃圾桶了,或许是对现任的尊重,或许是不敢拆开看。
沈婧没待沪城,周律沉有事处理,不想等周律沉。
在沪城除了住酒店,不知道去哪,傍晚在虹桥搭飞机离开。
落地京市机场,周律沉的电话就来,“你急什么,沪城是惹你了么。”
这位大爷,他有专机,她买个票还要等他啊。
“我有工作,不回京,是要我去你家门口蹲着看你吗。”
周律沉稍微收敛戾气,鼻音挺重,“老实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