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哭了。”
男人轻哄的声音交织小姑娘隐忍的呜咽声。
周律沉忽而顿住脚步,抬头看着前方的画面。
昏暗的灯影在风里摇曳。
孙祁晏半副身躯都在扶沈婧走路,手揽着她一边腰,身高体型的差距,如同将她整个人裹在怀里,步伐缓慢,两个人隻留下背影。
沈婧左手是坏了的手机,右手提一袋冻梨,身上穿的毛衣有一半脏兮兮。
膝盖破了皮,触目惊心的血色溢出。
他扶着她,温柔又小心翼翼,像捧着一不小心就融化掉的宝贝。
孙祁晏几乎颤着声问出口,尽是心疼在溢散。
“疼不疼。”
她说话的时候,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疼。”
“你就不能等等我吗,去挖几个冻梨还能摔河里,到底怎么走路的。”
孙祁晏分明是斥责,却是无比温柔又耐心,声线一低再低,仿佛说重了会令她更伤心。
沈婧抬手臂,轻轻将眼泪擦到衣服,“呜呜…我馋,好几天没有肉肉吃了,就想吃冻梨。”
几日前,她和孙祁晏把梨埋到后山的雪堆,她一回来发闲,偷摸出门挖梨,大晚上的摔石头了。
孙祁晏温笑,耐心哄着她,声音宠溺,“过两天下山,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嗯…”
沈婧这个人就是好哄。
周律沉站在原地,安静地听,安静地看,面无表情。
庄明也是。
直至孙祁晏的背影走进东二阁,门‘卡擦’关上。
周律沉才迈步,从容路过回东阁。
看到雪地里染开的鲜血,毫无波澜。
庄明看了眼已经关紧大院的东二阁,莫名其妙觉得情侣跑来寺庙静修有点…伤风败俗。
整夜。
周律沉照旧沉下心来,把余下的经律录抄完。
庄明也没提隔壁的事,周律沉始终没问,似已经无关紧要。
像往夜一样,埋头抄经文,累了,歇下点烟抽,淡漠看着窗外的雪。
说到底,二公子与沈小姐已经分手。
只会喝醉熏熏才会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