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昕贪婪地闻他身上的酒味,她迷恋很多个不一样的周律沉,一个是挥汗淋漓狂野的他,一个是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工作的他,以及喝过白兰地微醺状态的他…
深沉的,晦涩的,寂寞的,罪恶的,是他骨子里自带的堕落。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喝了多少酒。”
他低了低视线,落在腰腹的小手,目光忽而恍惚,哑笑着从喉咙念出一个名字,“阿婧。”
不管他是故意叫那个女人的名字,还是下意识以为是那个女人。
文昕心里都五味杂陈,想想还是忍了下来,走到他面前,直视着醉酒状态的他,“好好看清楚我是谁,是不是你的阿婧。”
周律沉似醉非醉,黑眸澄亮,分明看着一片清醒。
他俯身,与文昕近距离平视,“怎么又是你。”
男性荷尔蒙气息携带温热甘香的酒气徐徐氲在她鼻尖,缠绕着她的理智,暧昧又上头。
文昕轻轻解开他的领带,“你希望是沈婧对吗。”
吹着纽约长岛的夜风,周律沉吊儿郎当靠在围栏,任她温柔解开领带。
“魏文昕啊魏文昕,你怎么还不生气,像隻没有线的木偶,你好无趣。”
文昕想。
还有必要生气吗,一个过去式,说不定他明天醉酒叫的是嫩模joanna的名字。
他就这样了,总是令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文昕藏起眼底的酸涩,冷笑来掩饰,耐心收起他的领带交给庄明。
“你在沈婧面前念我名字,你看她生不生气。”
他笑,总是淡淡地,“我哪敢在她面前提你,你最厉害,一出现,她就慌得不行,你吓到她了。”
文昕低头给他解开两颗扣子散热,听到他的话,她眼睛里都没了颜色。
“我可没欺负她,我可没逼她走,是她自觉发现和你走不到头,你和他已经玩够了不是吗。”
贵公子活在万丈红尘里,却做到收身自如,挥霍着他的薄情,伤害到谁他也不理会,就好像除了周家和联合,他已经没了可以在乎的东西。
慢慢地,文昕抬起头,轻轻地告诉他。
“我们结婚吧,奶奶选好日子了。”
周律沉恶趣味地问,“和你啊?”
“那你想和谁。”她试探。
周律沉手臂搁在雕栏,是那么的懒散,“和谁都一样。”
文昕静静望着他,在他的世界里,周家给他娶谁当然都一样,毕竟他谁也不爱,周家给他娶的他都已经无所谓,明知道他的脾气,心凉薄的谁也闯不进,却还是想成为他的太太。
“你觉得累吗,周律沉。”